陸淼愣了愣,一想手裡攥着都是傅璟佑給她編的,那她回贈一個,也沒啥,就也沒往心裡去。
後門門口插着蔫巴巴的茱萸和艾草,陸淼問:
“今天端午了?”
傅璟佑開了鐵索推開門,嗓音低啞沉甸甸的:“昨天才是。
”
陸淼“哦”了一聲,慢步跟着進了院子,“今年端午我都忘記了呢,你有沒有做什麼好吃的?比如粽子?”
雖是問話,她确不等傅璟佑回答,就已經小跑去了院裡牆角下。
時隔一段,傅家後院比之前更加整潔幾分,而且先前種下各類菜苗、秧苗也有不小的變化。
雖然個頭不見得長多少,卻是根莖挺直,異常生機勃勃。
陸淼蹲在牆角打量那幾株菜苗,傅璟佑已經打開廚房的門,把院裡後門上的鐵鎖放在桌上,末了又旋身回來,将廚房兩扇門打得大開,一通忙活,從廚房角落搬來一張躺椅貼着後門擺好。
屋外正是太陽毒辣的時候,傅璟佑眯眼看了眼陸淼,拍拍躺椅喊着說:“進來歇會兒。
”
“哦!”
陸淼把舀水的葫蘆瓢放進舊桶裡,小跑撒着歡了進了廚房,一眼就看見了貼着門口的大家夥。
躺椅闆正沉重,主要骨骼由實木制,人躺的部分卻又是由一根根竹片鋪墊以釘子固定而組成。
竹片又分兩種顔色,其中大部分為棕褐色,另外小部分,則在棕褐色之間間錯開來,屬于竹子的翠青色還沒完全褪去。
很顯然,這躺椅有些年頭,而且原先有些破敗,搬出來用時特意給做了修補,那些青色沒褪幹淨的竹片就是最好的證據。
之前廚房裡可沒這個,陸淼摸着躺椅把手,問:
“這是哪裡來的?”
“家裡一直就有,之前被雜物壓着沒搬出來,這段時間天熱了才想着搬出來。
”
傅璟佑不光把躺椅破敗的地方修整好了,先前更是搬出去仔細沖洗擦拭過,别說現在躺椅明面上看不出一絲半點的灰塵污迹,就是背面也沒有。
他體貼邀請陸淼休息,陸淼也沒扭捏,兩手撐着躺椅往上爬了爬,膝蓋抵住竹片的部分總覺得有些硌,躺上去後,背上又覺得硌,不過沒過一會兒,她就體會到了這躺椅的妙處。
清涼小風從竹片縫隙直竄後背,涼快那是真的涼快!
至于硌人?
痛感直接被弱化,就如光腳走在圓潤的鵝卵石地面似的,過了不适應的階段,還能感受到一股子舒坦勁兒。
身上舒服了,陸淼也沒忘記正經事,想到拴在竹林陰涼處的大水牛,她一骨碌從躺椅上爬起來問:
“牛系在那裡能行嗎?要是隊裡的人看見牛了,會不會就知道我在你這裡?”
“不會。
”
傅璟佑回答笃定,陸淼好奇追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隊裡都這樣。
以前叔伯嬸子們放牛,中午回家吃晌飯,牛也是就近找個挨着人家的陰涼地兒拴起來。
”
盜竊可不是小罪,再說牛這樣金貴的東西,誰敢偷?
随便找個能看見的陰涼地拴着,隻要确保牛不會曬壞,不會脫繩踩了隊裡的莊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