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張張嘴,緩聲問:
“那我做,你學?”
陸淼認真點頭,闆起的小臉這才有點好看的顔色來。
傅璟佑會做飯,但僅是“會”而已。
他會的是流程,并不精通。
以前除了在賀宏進家吃飯,他一般都是自己在家一口氣做上好幾天的雜面窩窩,然後慢慢吃。
偶爾閑着沒事抓點泥蛙回來打牙祭,也沒什麼精緻的做法,調味的東西有幾滴油,一點鹽外加兩片幹辣椒,就很了不得了。
基本就是往鍋裡蹭點油,泥蛙肉倒進去翻一翻,滋點水焖熟了直接開吃。
他的生疏從上回做甲魚時,陸淼就看在眼裡。
這次鄉裡常見打牙祭的泥蛙,在陸淼眼中卻是不錯的食材。
見不得傅璟佑粗枝爛葉的對待,陸淼挽起衣袖,自己端起用海碗盛放的蛙肉倒出少許黃酒腌制。
“家裡有沒有土豆?”
傅璟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有,我去拿。
”
不多會兒,他就從前面堂屋拿來了一把土豆,很小的那種,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而且還有點幹扁皺巴。
陸淼小臉皺了皺,有點嫌棄,不過想着糧食珍貴就也沒說什麼:
“小土豆也行,你把它洗幹淨去掉皮,一會兒鍋裡弄點水焯個半熟。
”
傅璟佑問:“不用切開?”
陸淼無語瞪他:“這麼小,再切就沒有了!”
傅璟佑聞言噤聲,按她的話去辦。
陸淼也沒閑下,她沒親手做過飯,但在這方面的見識卻不少。
沒有那麼快到的刀工沒關系,蒜拍不好也沒關系,蔥末、蒜末她可以慢慢切。
陸淼性子嬌縱,某些方面甚至高傲,可一旦有想做或者認定要做的事情,她總能沉下心來。
大抵也是這強烈的反差對比,傅璟佑忙活時,時時偏頭看陸淼。
隻是兩眼,他又擰起眉梢,拘謹地撤回視線。
當一個姑娘時時出現在你面前,不嫌棄你,會安慰你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還會對你笑,會對你撒嬌,甚至明明什麼都不會,卻還是盡最大努力幫助你時……
傅璟佑不知道正常人會是什麼樣的感受,什麼樣的心情。
他隻知道,身處其中,他内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就是此情此景,沒有人會不動心。
可是……
眉頭壓下,迫使桃花眸雙眼皮顯得愈發深邃,傅璟佑看了眼手裡幹巴巴、髒兮兮的土豆,忽然沉下一口氣,抓着土豆的手深深按進了水桶裡。
幹癟醜陋不堪的土豆不配沾染立于枝頭的漂亮鳥雀。
一如他那微薄的歡喜,更不能輕易表露出分毫……
想将現狀維持下去,就不能夠被發覺端倪。
傅璟佑半天沒有一絲動靜,一有動靜就是水花四濺,陸淼不禁擡頭,“你發什麼呆呀!土豆洗好了沒?袖子都掉桶裡去了!”
“哦……”
如夢初醒,傅璟佑手忙腳亂抽回手,站起身,“洗好了,我去撈米飯。
”
陸淼沖他嗔怪“哼”了一聲,繼續低頭忙自己的。
撈起米飯隔着笸籮瀝幹米湯備用,洗鍋燒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