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的溫明,“老溫,你别發呆了,快幫女兒把藥給噴噴,然後把藥性揉進去。
”
“對對對,這是大事。
”先讓溫媞的腳好起來是重點,溫明扶着溫媞走到沙發邊坐下,自己則直接蹲下身,雙手捧過她左腳受傷紅腫的腳踝,拿過小瓷瓶,噴了四次藥,然後控制着力道,小心翼翼做按揉。
溫媞緊咬着下唇,生怕哼哼幾聲,父母更擔心了。
半小時後,溫明停了下來,眼眶裡微紅,難掩對溫媞受傷的心疼和難受。
溫媞擡眼就見到了,心底也湧起一陣酸澀,遂笑着安慰溫明,“真沒事,爸爸,我不疼的。
”
溫明點點頭,“你不疼,爸爸都快心疼死了。
”
“哎呦,爸爸。
”溫媞雙手摟住溫明的肩膀,抱住了他,老頭子年紀大了,眼前像山一樣壯實的身闆,這些年也瘦弱了不少。
“我沒事哈,爸爸。
”溫媞輕輕拍拍溫明的後背,安撫他,一旁的聞玫也是滿心憂慮:“既然都受傷了,明天起幹脆别上班了,請一個星期的假。
媽媽雖然覺得女生要有自己的事業,但前提也是身體要緊,不能硬撐。
”
生怕溫媞不答應,或者找借口,強硬說道,“你老闆不同意,就直接辭職,反正沒有什麼比媞媞你的腳更重要了。
”
“好呢,我一定老老實實請一個星期的假,老闆不同意我就直接炒老闆鱿魚。
”看向父母擔憂的臉,溫媞故意大聲說出,聽得兩位老人心裡很安心。
溫明溫柔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溫媞,“今天相親怎樣?對方人怎麼樣?”
聽溫明提起相親,溫媞腦子裡卻閃過陸卿禮過分帥氣的臉,想起她轉的錢,好像他并沒收下?
聞玫拍拍溫媞的肩膀,“怎麼發呆,你爸爸問你話呢?”
溫媞想了想,客觀說道,“我覺得林先生不錯,特别紳士,也有風度,也會照顧我的情緒。
”
溫明點點頭,那繼續相處試試,“反正就是以相親為前提,了解他的為人,人好的話就相處,人不好的話就直接不理了。
”
“不,”聞玫聲音有些激動,“我不同意,女兒一跟他相親回來腳就崴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克我們家女兒,會克女人的男人不能要。
”
溫媞吃驚,啊,還有這種說法呢?!
真是第一次聽到啊。
“也是,那就不用再聯系了,過段時間咱們再讓你相親最好的。
”溫明是典型的牆頭草,見聞玫不滿意,也跟着搖了搖頭。
“爸媽,我先回房休息了,還得找老闆請假。
”溫媞慢慢站起身,慢慢向自己卧室走去。
“我扶你。
”聞玫摟住了她的肩膀,見她走得吃力,對旁邊老頭喊了句,“你趕緊去買個輪椅回來,女兒的腳走路肯定很疼的。
”
“好好,我馬上就去,半小時就拿回來,等會缇缇就能用上了。
”溫明起身,準備去卧室找錢包。
“停停停,”溫媞停在沙發處,漂亮的眸子看向父母,無奈笑道,“爸爸媽媽,你們太誇張了,我腳幾天就會好的,根本不用坐輪椅。
”
“那行,那就不買,我還是扶你去卧室。
”
等溫媞坐上床,聞玫終于關門出去了,她才緩了一口氣,記着父母的叮囑,她先點開章強的微信,又想起了什麼,從微信退了出來。
再點開相機功能,調整好角度,拍下左腳腳踝處,受傷最嚴重的角度。
溫媞再點開章強的微信,先發了剛剛的照片過去,指尖輕敲,輸入一行字:“章老闆,我左腳不小心扭傷,醫生建議卧床休息一周。
能否批準我請個假?”
檢查了一遍後,摁下發送鍵,不過沒兩分鐘,章強就回了微信過來,“行。
”
簡單沒敷衍。
溫媞知道章強正巴不得她請假,反正她的工作被架空,重要的項目與她無緣,章強甚至巴不得,她最好慢慢請假,到後面還能主動申請離職,這才是他最樂意看到的結果。
溫媞連謝謝都不想再發給章強,她退出章強的微信,聊天一欄裡,陸卿禮的微信就在他下面,特别打眼。
她鬼使神差點進去陸卿禮的微信,空白的聊天框裡,隻有溫媞在車上時轉過去的紅包,男人還沒接收,也許是在忙?
她不确定。
頓了頓,溫媞點開放大陸卿禮的圖像照片,是散開的藍橙色極光照片,在空中蜿蜒如絲緞般舞動滑落,一張照片,就定格住了最美的自然景觀。
再點開陸卿禮的朋友圈,簡潔得仿佛一眼就能看完他餘生的感覺,攏共就兩張雪景照片:一張是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一座孤獨的燈塔矗立在海邊,燈光風雪中閃爍。
另一張是大片雪花覆蓋的樹木,一株松柏樹枝挂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淩,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雪地上帶着閃耀。
看完了陸卿禮的朋友圈,溫媞返回到聊天頁面,思忖間腦子想了很多,主動跟他發微信,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對他别有意圖?
最後,挨不過心底泛起的不安,溫媞猶豫半天後,緩緩打下文字發送:“陸先生,請您收錢,打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