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章徊聽見了,連坐她後面的徐晏辭也聽見了。
其實他進餐廳時就看見章徊了,連着兩天見面,想不熟悉都難。
徐宴辭隻是心裡感歎了下巧,其他的沒什麼想法。
中午和龔玉前吃了頓飯,已經煩得不想說話。
晚上邢曉韻給他打電話,約他見一面。
徐晏辭本想拒絕,一想到邢曉韻身份,他點頭同意了。
邢曉韻定了餐廳,等她下班兩個人就過來的。
“為什麼來香港不告訴我,要不是Kit說你中午和她爹地吃飯,我都還唔知呀。
”邢曉韻是北京人,但在香港住的時間長了,有時候講普通話會不自覺摻兩句廣東話。
徐晏辭聽得頭疼:“怕耽誤你工作呗,這次時間比較趕。
”
“有多趕?今天聽Kit的意思,你和她爹得沒談妥啊,她們明天可就走了,需要幫忙嗎?”
徐晏辭笑了聲,沒正面回複她的話:“龔玉前要不要投資還聽他閨女的?”
“你在想什麼,我和Kit是朋友不假,但我們之間絕不摻和利益,我說的幫忙是指我能打消龔玉前的顧慮。
”邢曉韻勝券在握。
海信進軍安防是想壟斷市場,也想斷了中康的路,富紳電子就是徐晏辭給中康找的第二條路。
前幾年徐晏辭不聲不響挖了幾個業内大拿,組建了團隊,幾年沉澱現在技術成熟了,第二步就是給富紳資金投入擴大發展了。
國内有能力投資的就這麼幾個人,龔玉前是最好的人選,但龔玉前不想得罪海信背後的人,所以他一直在觀望。
徐晏辭知道的,邢曉韻也知道,她能幫他,但是那是有條件的。
邢曉韻伸手點了點徐晏辭手背:“晚上去我那?”她說話向來直白?
徐晏辭依然笑着,但眼底的淡漠是做不了假的,他抽回手,抿了口水,淡淡道:“你那晚上沒人?”
他和邢曉韻原來是有過婚約的,那時候兩人都剛從國外回來,家裡長輩安排着見面,五官都沒認全呢。
婚就定下了。
後來是因為邢曉韻和一個小模特在酒店鬼混被拍了現行,餘家丢了面子,又做主讓徐晏辭退了婚。
餘家是徐晏辭的外公家,徐晏辭的婚姻大事一直由他們做主,但自從退婚這件事後,餘家反而不敢再管徐晏辭的婚姻大事了。
對于這些隐私事,章徊是不清楚的。
她隻聽見了,徐晏辭要為工作“獻身”。
心髒怦怦砰跳得特别快,她好像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以後都不敢直面徐晏辭了。
章徊這頓飯吃得痛苦無比,她從徐宴辭進來後,她頭就沒擡起來過,此時更是瘋狂祈禱徐晏辭沒認出她,沒認出她。
要不然多尴尬啊。
然而怕啥來啥。
手機嗡嗡振動,章徊作賊似的打開一看,微信來自Levi:“偷聽?”
懸着的心終于死了,章徊從耳根到臉頰紅成一片。
章徊比較倔強,即使“死到臨頭”她也決定掙紮兩下。
過了半晌才回複徐宴辭:“嗯?你在說什麼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徐宴辭看到微信笑出了聲,刑曉韻垂眸瞥了眼他桌子上的手機,可惜他貼了防窺膜,什麼都看不清。
“女朋友?”
徐宴辭聽罷輕挑下眉,聳了下肩,腔調散漫:“一個….長輩。
”
他聲不算小,章徊總覺得這話他是對自己說的,腰徹底直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