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接聽鍵。
“喂,姐,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沒等她說完,喬瀾語帶哭腔向她道歉,“漓漓對不起,都是謙承的錯。
”
“?”
“那張照片是謙承拍的,他怕蔣家不認可你,想借媒體向他們施壓,沒想到那個記者為了博眼球添油加醋,胡亂捏造,事态才發展到現在這地步。
他不想我遠走國外,才會一時糊塗,是我們不好,害了你.......”
指甲掐入掌心,喬漓肩線顫動,雙唇泛白,全身細胞仿佛被氣得碎裂。
好個孟謙承。
這招釜底抽薪,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又能讓喬瀾心生愧疚,不忍責怪他。
真是奸詐!
強忍情緒,喬漓緩聲問:“姐,孟謙承來家裡了?”
“嗯,孟伯父孟伯母都在。
”
......
挂下電話,喬漓如同洩氣的皮球,渾身脫力,眼底黯淡無光。
她喃喃自語,“怪我,晚了一步......”
要是她能早點向蔣時岘确認,比孟謙承更快一步告訴姐姐,事情或許還有轉圜餘地。
“重點不在快慢。
”
沉冷聲線拂過耳膜,喬漓偏頭,倏地一怔。
四目相對,男人平靜道出事實,“當局者迷,不是麼?”
喬漓心髒沉沉下墜。
是了,孟謙承編的謊話漏洞百出,但姐姐深信不疑,隻因被愛情遮住耳目,看不清聽不明。
“方案交給公關部,”蔣時岘說,“送你回去休息。
”
“不用,給我一小時。
”
喬漓調整呼吸,問服務生要了杯冰水,一飲而盡。
躁郁的血液暫時降溫,她冷靜半分鐘,然後摁亮屏幕,進入工作狀态。
包間歸于沉寂。
蔣時岘開電腦回複郵件,明明該是一氣呵成,他卻頻頻走神。
柔和燈光均勻鋪灑,喬漓神态認真,沉浸在方案裡,偶爾皺一下眉,很快又舒展開來......每個微表情都靈動萬分。
電腦屏幕熄滅,男人一頓,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鼠标。
腕表分針未轉滿一圈,喬漓脊背稍松,将平闆推到蔣時岘面前,“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告訴我。
”
蔣時岘仔細審閱。
五分鐘後,他把方案發給公關總監。
“不用改。
”他說。
從咖啡館出來,喬漓垂斂眼眸,愁緒比夜色更深。
“你還要去江城嗎?”
蔣時岘嗯了聲,“先送你回家。
”
喬漓抿唇:“我先不回去。
”
一想到孟家人正在跟爸媽商議親事,她就郁悶得慌。
明知那是火坑,她卻要眼睜睜看姐姐跳進去,再沒比這更憋屈的事了。
“你先走,别耽誤時間。
等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家。
”
“不急,”蔣時岘問,“要逛逛嗎?”
“嗯。
”
“那一起吧。
”
“......”
其實她是想買煙來着。
夜裡起風,男人脫下西裝給她披上。
似曾相識的情景。
雪松氣息亦不再陌生。
兩人并排走着,喬漓想了想,決定坦白,“那個,上次在便利店,我不是去買糖,我是去買煙。
對不起。
”又騙你一次。
蔣時岘輕笑,“所以現在想抽煙?”
喬漓摸摸鼻子,“有點想,你......介意嗎?”
有的男人自己抽煙,卻看不慣女人抽煙,雙标得很。
“我為什麼要介意?”他微揚下巴,指指不遠處的便利店,“走。
”
喬漓怔愣數秒,跟上他的步伐。
這次是蔣時岘買單。
喬漓以為他和她一樣喜歡水蜜桃爆珠,沒想到他拿了男士煙,看來上回隻是換換口味。
離開便利店,喬漓拆開煙盒,把第一排中間那支抽出來,默念心願,然後倒放進去,拿另一支夾于指間。
蔣時岘看向倒放的煙,難得疑惑:“什麼講究?”
“這個啊——”喬漓朝他晃晃煙盒,“這叫許願煙,留到最後才能抽。
”
“很靈?”
喬漓失笑,“自我安慰而已。
”
“那就先抽這支。
”
蔣時岘抽出許願煙,遞到她嘴邊,似能看透她所想,“我應該比它靈一點。
”
喬漓心髒錯跳一拍。
須臾間,她垂眸微張唇瓣,輕輕咬上。
蔣時岘随意從煙盒敲出一支,喬漓将煙點燃,順勢伸手,“我幫你。
”
輕按氣閥,無火焰竄出。
再按一下,還是沒有。
“......”
什麼劣質打火機!
她咬着煙含糊不清道,“我再去買一個。
”
“不用。
”
男人微微俯身,低頭。
煙頭相觸,火星子亮了幾分。
視線交纏,煙霧缭繞而起,混着兩種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好好好,某人是會點煙的。
[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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