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首因效應,是“先入為主”帶來的效應。
哪怕第一印象并不準确,但卻根深蒂固,能直接影響對方之後同自己交往的态度。
落子無悔,一步錯滿盤皆輸,她沒什麼可辯解的。
“理解。
”喬漓藏起失落情緒,起身緻意,“謝謝您給我時間,希望将來有機會同您合作。
”
禮貌告辭,她離開會議室。
這一次,腳步再無遲疑停頓。
回到套房,喬瀾已經睡醒,憔悴地倚在床頭,整個人惶惶不安。
聽完喬漓的話,對于蔣時岘不追究的結果,她驚愕又意外。
“他......”喬瀾滿腔酸澀,眼中潮湧,“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明明是她的過錯,卻要喬漓給她收拾爛攤子。
結合蔣時岘飯桌上的态度,可想而知,妹妹是受了多大委屈才讓他松口。
“沒有,蔣總沒為難我。
”喬漓由衷感慨,“他人挺好的。
”
“真的?”
“嗯。
”
不管怎樣,聯姻之事妥善解決,喬瀾無需舟車勞頓去多倫多養胎。
雖然免不了要面臨父母的盛怒,但事已成定局,退而求其次,他們不會過多阻撓她和孟謙承的婚事。
考慮到喬瀾身體虛弱,喬漓決定讓她多休養幾天再回滬市。
那麼首要之事便是......換房間。
聯姻取消,她們不能白沾好處。
思及此,喬漓下樓準備結賬換别的套房,未曾想蔣時岘的助理竟在前廳等候她。
“喬小姐,您好。
蔣總說了,套房您和喬瀾小姐盡管住,請您别多慮。
”男人語氣溫和,遞上名片,“等您确定回程時間,提前知會我一聲,我申請航線、送你們返回滬市。
”
喬漓愣住。
蔣時岘是會讀心術還是有預知能力,這都能算到?大概是骨子裡的教養所緻,哪怕聯姻不成,他仍舊以禮相待。
沒有忸怩推辭,喬漓接過名片,掃過“鄭睿”二字,啟唇:“謝謝鄭特助,麻煩你代我向蔣總說聲謝謝。
”
“好的。
”
轉身邁步,行至電梯廳,手機消息音響起。
解鎖屏幕,是顔佑青發來的兩條消息。
一個定位和一行文字。
瞳仁微動,喬漓退出微信,打開訂票軟件。
周五蔣氏新品發布會,幾個蔣系管理層一早得知喬家姐妹來滬,卻不見其露面,不禁産生疑惑和猜測。
無人敢去問,連蔣父也隻是狀似無意般在兒子面前随口一提,被蔣時岘以“身體抱恙”為由敷衍過去。
次日午後,蔣時岘到醫院看望爺爺。
按照慣例先與主治醫生聊過,再去病房。
蔣老爺子午睡未醒,蔣時岘安靜地走向沙發。
老爺子喜歡大太陽,睡覺從不拉窗簾。
陽光穿透落地窗,照得室内明亮溫暖。
光影輕晃,男人瞧見茶幾上的淡紫色餅盒,目光一頓。
餅盒來源不明,蔣時岘把看護阿姨叫到病房外詢問。
“喬小姐昨天來過,這盒杏仁排是她帶來的。
”
“哪個喬小姐?”
“喬漓小姐。
”
見蔣時岘默然不語,阿姨忙解釋道,“蔣先生請放心,喬小姐把配方和制作過程都拍了下來,讓劉醫生過目後才拿給蔣老先生的。
”
說完,阿姨似是想起什麼,輕手輕腳邁進病房,從床頭櫃抽屜裡找出便簽紙,交給蔣時岘。
“這是喬小姐留下的。
原來老先生念叨的那家點心鋪子搬去蘇城了,難怪找不到......喬小姐親自去了一趟,昨兒個一下飛機就趕過來,餅盒用厚保溫紙包了好幾層,打開時杏仁排還是溫的,真是有心了。
”
便簽上寫着店鋪地址及老闆聯系方式,字迹端正清秀。
蔣時岘斂目,沉思良久。
從蘇城回來,喬漓在喬瀾房間見到久未露面的孟謙承,實在出乎意料。
孟謙承言辭懇切地表達歉意,并保證會和喬瀾風雨同行,共同面對喬父喬母。
喬瀾性子軟,當下便感動得一塌糊塗。
可喬漓始終覺得這些豪言壯語不過是馬後炮。
錦上添花誰不會?
夫妻最怕大難臨頭各自飛。
無奈姐姐深陷甜蜜糖炮裡,她已然拽不動......也許是她太過小心眼,反正她怎麼看孟謙承都不順眼。
既然喬瀾有人照顧,喬漓決定先行回家,替姐姐去擋第一波滔天怒火。
否則以喬瀾的身體狀況,怕是遭不住父母的雷霆震怒。
周日傍晚,喬漓來到機場。
她沒有聯系鄭特助,住着蔣時岘安排的套房也就罷了,再大喇喇坐人家的專機回去,就有點不知分寸了。
機場大廳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取完登機牌,喬漓拉着行李箱等待過安檢。
時間緩慢流淌,她随隊伍向前移動,略顯失神——此行尚算順利,卻仍有遺憾。
神思飄忽間,口袋裡手機震響。
喬漓掏出一看,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京市号碼。
按下接聽鍵,她将手機放到耳邊,“喂?”
“我是蔣時岘。
”
低沉的聲線沒有半分失真,喬漓心髒微凜,平複呼吸問道,“......蔣總找我有事?”
蔣時岘嗯一聲,“有沒有時間出來聊聊?”
話音未落,廣播開始播送航班信息,清朗的女聲覆蓋機場每個角落,同時傳到手機另一端。
“你在機場?”
“......是。
”
“過安檢了沒有?”
“還沒。
”
喬漓正想再問一次他有什麼事,電話裡說就行,可蔣時岘快她一步。
“先别過安檢。
”
清冽的聲音拂過耳膜,他說,“等我十分鐘。
”
作者有話要說:喲喲喲,是誰急了我不說。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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