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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少話心狠的二婚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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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好,早早就被蹉跎走了。

    兒子娶的媳婦不好,把兒子禍害成現在這個死樣子。

     劉楠扛着鐵架床上到二樓,把鐵架床往牆角一擱,拿螺絲刀來搭起來,約摸是八十公分乘以一米五。

    他又往破爛店跑了兩趟,撿回木闆把床鋪好。

     等他擡起頭,看到一個小腦袋倏地藏回廚房裡。

     “媽,那張床是給我的嗎?”王小路用氣聲說話。

     沈秋芳在劉楠搭床時就悄悄看了幾眼,心裡的擔憂難過一下子就消了。

    她臉上帶着一點笑意,一邊炒菜一邊說,“肯定是給你的啊!” 沒多久,飯菜炒好端上桌了,劉父拿着他的掙錢工具——一個裝着木簽的竹筒、一本算|命書回來了。

    劉父生來就沒左手,自八十年代起就在縣城公園的路邊擺攤算|命、解簽、起名、挑日子。

    生意嘛,也就一般般。

    畢竟那縣城公園的路邊有五六個算|命先生跟他搶生意。

     “怎麼突然搞了個鐵架子床?比之前更礙地方了。

    ”劉父看了一眼,随口問了一句,也不需要劉楠回答,問完就自顧自吃飯。

     家裡的氣氛很沉悶,大家吃飯也默不作聲,我吃我的,你吃你的,吃完把碗往桌上一擱就散開,留下沈秋芳和王小路收拾。

     劉文婷在晚飯前就聽到客廳裡傳來的哐哐當當聲,她看到鐵架床後滿心都是怒火,其中還夾着失落難過妒忌等複雜情緒。

    吃完飯後她趁劉楠下樓了,跑到鐵架床旁邊,铛铛铛踹了幾腳。

     等她出完氣轉過身,劉楠就靜靜地站在樓梯口看着她。

     劉文婷吓得不敢動。

     “擦幹淨。

    ”劉楠簡短的三個字,吓得劉文婷眼淚都出來了。

    她用力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動。

     “我來擦我來擦!”沈秋芳麻利地從廚房拿出濕毛巾,把床邊擦了一通。

     劉楠跟劉文婷兩父女就這麼僵持着,誰也不動,誰也不說話。

     沈秋芳也不敢說什麼,假裝要清理廚房,把王小路帶進廚房裡,兩人躲着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劉楠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搞定劉文婷這個小刺猬,渾身都是刺兒,時時刻刻都用一種要跟大夥兒抱着團滅的态度來面對這個世界。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劉文婷腳上那雙破拖鞋。

    這是一雙粉色塑料拖鞋,覆蓋腳面的那一塊塑料已經跟鞋底完全分離,被劉文婷用針線歪歪扭扭地縫在一起。

    劉母劉父雖然肯出錢給劉文婷交學費,但是心裡對這個孫女也抱有芥蒂,在生活上處處忽略她。

     劉楠心裡一酸,但臉上還是那個冷冰冰的模樣,“坐到凳子上,把拖鞋脫下來。

    ” 劉文婷有些不安地照做。

     劉楠拎起她的拖鞋進廚房,用剪刀剪斷線後,把煤氣竈底下放着的一個小小的鐵鏟子拿出來,放在火上燒紅,然後動作迅速地把鐵鏟子往拖鞋斷裂處一按一抽,鞋面和鞋底被鐵鏟子的上下兩面燙融後雙方一接觸,便連在了一起。

     不過短短幾分鐘,拖鞋又變得完好如初,斷裂處也不大看得出來。

     劉楠把拖鞋放到劉文婷腳邊,也不說話,起身洗手,然後回房拿衣服洗澡。

     劉文婷愣愣地看着拖鞋,愣愣地趿着拖鞋回房間,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立即彎腰撿起拖鞋往地上扔,同時罵道:“呸!我才不要!我才不要!” 這還沒完,她又起身去廚房拿剪刀回房,舉着剪刀就想把拖鞋剪成原來斷掉的模樣。

    隻是她眼裡含淚,嘴唇發抖,半天也沒辦法下手,小聲地重複地質問,“為什麼?為什麼現在要管我?為什麼現在才管我!” 第二天,劉文婷去上學了,正是家隔壁的那所竹子小學。

    這個學校是縣城公認的最差勁的學校,裡邊的學生大多來自生活底層的家庭。

     王小路趴在陽台上看劉文婷背着書包往學校走去,眼睛裡邊全是羨慕。

     她八歲了,還沒去過學校呢。

    上次居委會的叔叔阿姨來跟劉叔叔說要讓她去上學,可是劉叔叔沒說話。

     王小路歎了一口氣。

    她都懂的,她是拖油瓶,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是不能要求太多的。

     “小路,你在那兒看什麼啊?快來幫忙洗衣服!”沈秋芳收拾完早餐後的餐桌,見女兒又在看背書包上學的小孩子,心裡有點難過,趕緊喊她過來。

     狹窄的廁所裡,兩母女蹲在水盆邊,一邊洗衣服一邊聊天。

     “你要勤快點、自覺點幹活,别老在那兒看,有啥好看呢?” “嗯。

    ” “你昨晚睡得香吧?不用睡地闆,我也不用擔心你着涼。

    ” “嗯。

    ” “等會洗完衣服你就去樓下幫幫奶奶,知道嗎?” “嗯。

    ” ...... 劉楠把文具店裡少的東西補了上去後,讓劉母看店,自個兒出門了。

     “又出去!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去幹什麼去!”劉母沖着他的背影嚷嚷兩句,也知道自己這兒子不是一般的犟,她說啥他都不一定會聽進去,嚷完就當放了個屁,也不求兒子給個回應。

     結果劉楠默默走回頭,告訴她,“出去溜達。

    ” 劉母差點兒沒給他氣死。

     劉楠一邊往廢品站走去一邊在心裡頭琢磨—— 劉文婷轉學的事情不着急,這段時間他得給她補課,八月底報名考試才有可能通過。

     王小路上學的事情也急不來,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等到今年九月再送她上學。

    但是也得教一下她簡單的拼音和數字,不然到時候她上課也跟不上,畢竟其他學生都是上過幼兒園和學前班的。

     沈秋芳工作的事情得看看怎麼弄,人要是沒工作沒收入,脊背就很難挺直。

     文具店得重新規劃一下,以前單是買文具,今後可以把它往零食文具店以及文具零□□品店發展。

     家裡的住宿環境,得想辦法改善一下,得搞個房間給王小路,還有把家裡大緻重新刷一下,現在整個房子裡頭都是黑壓壓的,看着心情就壓抑。

     劉楠心裡大概捋順了這些事情,到廢品店挑挑選選,撿了兩大麻袋東西。

    廢品站的人見他一開始隻在破木頭破磚頭那一堆裡找,也不管他。

    後來他又翻了許久的舊紙堆,廢品站按每斤七毛給他。

     中午他一進屋,收銀台處的劉母就捂着鼻子跳起來了,“你這是掉坑裡了?臭死了!還有你這提着什麼東西?不許提回家裡!” 劉楠默默擺出一張死魚臉,默不作聲。

     劉母這次不管他臉色心情如何了,堅決要他把兩麻袋東西放在屋外。

     劉楠沒辦法,把兩袋東西放在門外,跑到樓上拿了水桶接了水,提下來在門口把撿來的能洗的都洗幹淨。

     劉母站得遠遠的看,“哎喲喂,你撿這些木頭回來幹嘛?真是服了你,為這些破垃圾弄得渾身臭熏熏的!” 劉楠也不解釋,默默忙碌了幾天,一個穩固的多層木架子完工。

    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 當六個木架子全部完工,劉楠耗了一天時間收拾一樓的兩個房間。

    一樓的門面是文具店,裡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房間,裡邊堆滿了貨品。

     劉楠觀察過,其實貨品還真沒看上去那麼多。

    主要是劉楠和劉母都是個不會合理收納的人,東西就這麼亂七八糟地堆放着。

    劉母好幾次還抱怨太小,根本放不下什麼東西。

     劉楠本想在縣城買幾個架子回來,沒想到逛遍了大街小巷都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架子。

    那隻能自己動手了,也隻能委屈王小路在客廳睡多一段時間。

     劉楠花了整整一天,把所有貨物整理好,空出了一個小房間。

    他快速把房間刷了一層白,然後和沈秋芳把自己房間的床和衣櫃搬下來。

    一張一米五的床和一個單人老式木頭櫃子,就把整個房間擠得滿滿的。

     沈秋芳心裡難以自制地猜想,那二樓的房間,肯定是給小路的吧? 從二樓搬走之後,那個空房間被劉楠細細刷了一層白,窗戶的紗窗被拆下來清洗了一遍再釘上去。

    劉母心裡有些不舒服,兒子這個房間可是最大的呢!他要是喊王小路進去住,她可不依! 等房間通風完畢,劉楠讓劉父劉母搬過去。

    劉父不願意折騰,直說讓孩子住就行。

    話裡意思是叫劉文婷去住。

     劉楠又喊來沈秋芳,兩人齊心協力把劉父劉母的床和衣櫃搬過去。

    搬完後他又把房間刷了一遍。

    在房間通風的同時,他買了好點的木闆回來,自己叮叮當當敲了兩三天,做好了兩個衣櫃。

     都不用想,這兩個衣櫃是給誰的。

     王小路搬進新房間,看着自己的鐵架子床和新衣櫃,開心得眉眼彎彎,好幾天都是這個興奮樣子。

     劉文婷有些眼熱地看着王小路被刷得白白的房間,再看看自己的泛黃牆壁,心裡難過。

     劉楠找她商量,“你跟王小路睡一個星期,我給你刷好房間。

    ” 劉文婷犟了兩天,然後趾高氣揚地讓王小路幫她搬東西,王小路拿着她的東西跑來跑去積極得不行。

     劉楠原本還想說說劉文婷這态度不行,後來想想,這孩子身上就裹着這層保護色,她以前誰也依賴不了,隻能假裝自己很厲害,這才能不被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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