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
渡蒼笑,塞了一塊桃花糕給她,“現下最關鍵便是這蟲危害程度,若不至于傷及性命,百藥谷也能稍微松一口氣。
”
良久,門終于被打開,三人面色凝重,仿佛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懷風手裡托着木盤,走到懷嶽、懷夕面前,面帶猶豫看着懷夕。
“直說吧,我都知道了。
”懷嶽道。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這蟲子應是無毒。
壞消息,便是這。
”懷風歎了一口氣,将托盤交給懷夕,“昨日葉真人發現這蟲子生命力極其頑強,我們便打算一試,将附着此蟲的草藥拿去煉丹。
雖說極少,但煉好的丹藥捏碎後,也有幾顆裡有沙礫大小蟲身。
瞧這樣子,應是還活着。
”
聽到無毒,屋前衆人紛紛松了一口氣。
可後半句話一出,又将心懸起。
這就意味着,會有蟲子跟着丹藥一同進入人體内。
“如此邪性的蟲子,我們懷疑,和巫蠱之術有關。
”葉盞螢補充道。
“難怪,肯定是他們幹的!”
“和那群人脫不開關系!”
“整日就研究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人群中似乎瞬間有了答案。
“他們在說誰?”栖遲不解,明明一直跟着,怎麼好似突然錯過了什麼關鍵信息。
“你可還記得我們将要入谷,卻因霧瘴不得不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入谷嗎?”
栖遲點頭,當時便說若于霧瘴中進山,會對身體有損。
“這片山群中,除了百藥谷,還有西南苗疆部族。
那片霧瘴,便是他們弄出來的。
”
苗疆部族,善巫蠱之術,好養毒物。
“雖說苗疆之人性格怪異,可真的是他們做的嗎?我想不出他們這麼做的理由,”栖遲小聲道。
同樣這麼想的還有懷夕,她制止旁人議論,“我們同苗疆已和平相處百年,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沒必要這麼做。
”
“懷夕,若心存善念,必不會整日研究那害人之物。
”懷嶽語重心長道。
懷夕咽下未說之話,内心深處突然湧起一股無力感,身子也在瞬間變得沉重無比。
“怎麼都在這?”宋期聲從空中下來,收起折扇。
“宋師兄,怎麼隻有你一人?”栖遲問,她明明讓小白找宋期聲和白洛川兩人一同前去。
“遇到了些困難,我便回來找你。
”宋期聲回道。
懷夕聽到,也走過來,“可是有什麼發現?”
宋期聲點頭,但并不多說。
“我同你們一起去。
”懷夕果斷道。
栖遲看向她身後。
“無妨。
”懷夕囑咐人照顧好懷嶽。
葉盞螢則繼續和懷風、懷雨,研究那蟲子。
栖遲與渡蒼同乘一劍,跟着宋期聲飛向山群深處。
河流在群山間蜿蜒穿梭,清澈見底。
栖遲落地時,便看到白洛川和小白正面對着河岸旁一光秃秃石壁。
小白聞到味道,尖耳豎起,立刻撲向栖遲,前爪在她身上拍着。
“給你留了。
”栖遲拿出桃花糕。
小白這才放過她,蹲到一旁吃糕。
“就是這?”渡蒼問。
路上宋期聲就已告訴他們,小白尋到蟲臭味稍重的地方,隻不過那處似乎設了陣法。
“是這,受了我兩道劍意,卻沒有任何動靜。
”白洛川道。
“還有我的風火雷。
”宋期聲擺手,“所以隻能去找師妹你了,或許得用上北辰仙尊的梵火爆裂符才可破。
”
栖遲站在原地,思索片刻,“那符已經沒有了。
”
“這……那隻能另想他法了。
不過,如今修仙界何時有如此擅長陣法之人,竟從未聽聞。
”白洛川道。
“宋師兄不也擅長陣道一事。
”栖遲望向宋期聲。
宋期聲歎了一口氣,将額前碎發往後一撥,“多謝師妹誇獎。
不過,我再厲害,也隻是元嬰。
眼前這陣,可是受了化神期兩道劍意卻毫發無損啊!”
“那現下,便隻能交給渡蒼了。
”栖遲望向渡蒼,不停眨眼。
“這……”渡蒼無奈,“讓我試試吧。
”
“不可!”懷夕攔下渡蒼,“渡蒼真人體内一日蠱雖被壓制,但萬萬不可動用靈力,以免刺激到這蟲子。
”
“無妨,是師尊所教之法,不會動用靈力。
”渡蒼道,“不過涉及師門秘密,還望兩位師兄與懷夕姑娘暫且一避。
”
三人面帶疑惑,但在渡蒼一臉認真下,還是遠離此處。
确認三人走遠,栖遲看着渡蒼,桃花眼清澈明亮。
渡蒼無奈地笑了一下,轉身背對栖遲。
片刻,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山谷,飛鳥從林中飛出,魚兒也紛紛藏身石下。
白洛川和宋期聲對視一眼,便往回走。
而懷夕,在離開那處後便借口要采藥,孤身一人邁入樹林中。
她拿出傳信符,一陣靈力浮動,符紙消失在樹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