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是傳說中沒有私虧的聖人,那我等所做對他也無礙,可倘若他真的有貪念,那若是落入局中,也就怨不得他人了。
”
邵公奭什麼的,或許在一些奉行禮教禮法的眼中,确實是聖人,比不過号稱禮聖的周公旦,可一個亞聖的位置放在這位頭上,那也絕對是不虧的。
可是在陸塵的眼中,邵公奭也隻不過是一位前輩而已。
或許這個前輩對曆史的推動有着巨大的意義,可也就如此了。
陸塵表示敬重。
可,也隻是敬重而已。
讓陸塵為了這麼一位前輩而放棄準備好的計劃,顯然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邵公奭的父兄,周文王、周武王親自來,陸塵也是這樣的态度。
或許隻有羅酆六天第一天纣絕陰天宮之主北太帝君親至,陸塵才會考慮一下。
畢竟,這位第一天之主,在這個時代就沒有露過面,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也少之又少。
不過,陸塵卻從現實中的一些道家文獻記載中看到過他的名号。
《真诰》所載:北太帝君——炎帝!
炎黃的那個炎字!
這個世界裡面的北太帝君是不是炎帝他老人家,陸塵不知道。
可若是真的是的話,那這位若是出面,哪怕是他老人家意識同樣扭曲,陸塵都想着要不要給幾分面子了。
畢竟人文始祖,真真切切的老祖宗了。
“陸道長,您在布置什麼局?”
一旁的蝴蝶妖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一會算計妖王,一會又算計鬼王的。
蝴蝶妖看着陸塵那和煦的面龐,隻感覺後背涼飕飕的。
越好看的男人越會算計人是吧?
陸塵微微一笑道:“不是什麼大局,隻是想要引出一些人,也想要确定一些人的身份,再有嗎……”
陸塵目光看向了廬山的方向,眼眸深邃:“也想要看看,某些人會不會直接跳出來。
”
随即,陸塵轉頭看向陸松:“現在該知道此處有變的也大抵都已經知道了,去執行去吧,叫着點蕭氏,等了這麼久,也該報仇了。
”
“諾!”劉并應諾,轉身離去。
“陸道長,我們去哪裡?”蝴蝶妖問道。
陸塵跺腳,跺腳雲從他腳下浮現:“去廬山!”
蝴蝶妖不明白要去廬山幹什麼,不過陸塵這麼都這麼說了,那她也就跟着。
身影一轉,重新化作粉絲蝴蝶,落在了陸塵的肩膀上,白雲升空,繼而朝着廬山的方向而去。
……
龍泉寺内。
主持禅室外。
慧永與慧觀兩人在龍泉寺道敬的引領下快步走來。
“首座,主持正與道生大師論……”
“閃開!”
兩名守門的小沙彌還想要阻攔,卻被道敬一把甩開。
三人推開屋門,看向了正在禅室内說話的兩人。
道生兩人也察覺到了有人過來了,慧持作為主持立即站起身,看向了道敬:“道敬師兄,慧永師兄,慧觀師兄,你們來的正好&……”
“南無阿彌陀佛!”
道敬雙手合十,打斷了慧持的話:“主持,兩位師弟是來找道生師兄的。
”
道生看向三人,淡然道:“找貧僧?所為何事?”
慧永陰沉着臉上前兩步,盯着道生道:“王靈期就在剛剛離開了浔陽了。
不知道生師兄知不知道此事?”
“貧僧自然知曉。
”
道生輕笑道:“讓王靈期離開浔陽,不就是慧寶方丈讓我們所做的事情嗎?”
慧永冷聲道:“王靈期殺了明智!師兄為何不早些說出來!為何還要放走王靈期!”
道生臉上的笑容消失,看着慧永:“慧永師弟,你是在質問貧僧嗎?”
“對!”
慧永再次往前一步,身上佛光出現,一字一頓的道:“貧僧就是在質問你,伱為何要放走王靈期!”
道生身上佛光也冒了出來,将慧永身上的光芒壓制了回去,站起身道:“貧僧記着下山之時,慧寶方丈曾言,此番下山以貧僧為主,貧僧說如何去做,那便如何去做,是否如此?”
見慧永不說話,道生又看向了随之一起過來的慧觀:“慧觀師弟,你說呢?”
慧觀張了張嘴,但立馬又閉上了嘴巴,看向了慧永。
慧永不屑道:“以你為主的意思,是指調查明智死亡的原因,你既然知曉明智慘死是因為王靈期,為何不與貧僧等人訴說?反而是在王靈期離開之後才安排人告知我等?”
道生無奈道:“宿命通也不是什麼都知曉,貧僧也隻不過學得了一點皮毛罷了,如何能事事皆知?若是師弟不信,自己也可以使用宿命通嘗試一下嗎。
”
這話說的,旁邊的慧持都差一點沒有憋住笑。
慧永這個傻大個子,說是戒律堂首座,不如說是慧寶的首席狗腿子才對,成為法相後,什麼樣的神通都沒有,就是最為普通的法相境僧人罷了。
還去嘗試宿命通?
他若是真嘗試一下最為爛大街的天眼通,估計都能夠做夢笑醒!
慧永夜聽出來了道生話中的意思,氣的臉色發黑,盯着道生的目光越發的不善。
旁邊的道敬見氣氛不對,立即開口道:“道生師兄,慧永師弟,既然已經确定了王靈期便是殺害明智師侄的兇手,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該将王靈期緝拿回來,而不是在這裡争吵誰的責任。
”
慧永回過神來,他差些找錯了重點了,便立即點頭道:“道敬師兄說的對。
道生師兄,現在可随我等前往緝拿?”
道生卻無奈道:“方才貧僧還正與慧持師弟說這件事情呢。
現在重要的不是王靈期了,而是慧永,還有慧觀兩位師弟了。
”
“我們?”
慧永皺眉:“我們二者有什麼事情?道生師兄不是故意找個由頭不去吧?”
道生卻微微搖頭,對着慧持道:“慧持師弟,你來給幾位師弟們說吧。
”
“也好。
”
慧持點了點頭,随後看向慧永三人:“這幾日來寺内的香客們變多了,幾位師兄可否知曉?”
慧觀終于開口:“香客增多,不是好事情嗎?”
這算是什麼大事情?
頂多算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好事。
道敬也點頭:“貧僧也知曉香客變多的事情,想必是因為慧永師弟當初大戰王靈期,以及慧寶方丈強逼妖王的事情造成的。
香客增多,理所當然。
”
“為護持民衆,我等身為普世渡人之僧,自然要盡自己的一番力氣。
”
慧永聽着道持的話,臉上也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微笑,而後看向慧持時,又不耐道:“慧持師弟有話就直說便是,不必這麼拐彎抹角。
香客增多,是與貧僧有關,可這又算的上什麼大事。
”
“原來真和師兄你們有關系啊。
”
慧持深深的看了一眼慧永與慧觀二人:“兩位師兄,這些香客都是來感謝你們的,近段時日以來,兩位師兄在城内襄助民衆,斬殺妖物,救助了數以百計的民衆,他們來此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
慧永看向了慧觀,納悶道:“師弟,這幾日你去斬妖去了?”
慧觀也是一臉懵:“師兄說笑了,自下山後,師弟便一直與師兄你待在一起,哪裡有時間斬妖除魔去?”
慧永一想,也是。
自從下山來到浔陽,兩人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一起。
“兩位師兄,你們還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嗎?”
慧持無奈道:“因為你們殺了太多的妖族,妖族開始了反撲,很多妖物都在大肆迫害百姓,而鳄魚王也有意要撕毀與我等的約定了。
”
“什麼意思?貧僧殺了太多妖族?”
這下,不止是慧觀了,慧永也懵了。
他殺了妖物?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慧持點頭,神色較為凝重,繼續說道:“此事已經掀起了波瀾,道生師兄去查了一番,發現江水中确實聚集了諸多妖物,怕是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對浔陽發起沖擊,而兩位師兄,便是此事的引子,若是浔陽當真受到了妖物沖擊的話……兩位師兄恐怕……。
”
慧持沒有繼續說。
可是意思很明顯了,妖物若是沖城,所有的死傷,可能都會被蓋在兩人的頭上!
“什麼!”
慧永臉色變化,直接喊道:“這不可能!貧僧等人一直都在寺内,從未離開過龍泉寺。
貧僧方才說的不是這幾日的事情,而是幾個月前的事情!”
慧永終于知道自己是搞錯了,出烏龍了!
這個時間點殺妖物?
要是被慧寶師兄知道了,豈不是要痛斥自己了。
而最最關鍵的是他真的沒有做!
“主持,是不是搞錯了?”
道敬皺眉道:“這兩日我也與兩位師弟在一起,可以為兩位師弟作證,他們都未曾出去過。
何談殺妖一事?”
“貧僧是相信兩位師兄的。
”
慧持點了點頭:“可,那些妖物相信嗎?”
“此事一定有人暗中作梗!貧僧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慧永咬牙道:“貧僧這就去往碼頭處,去找鳄魚王說明情況。
”
他正準備轉身就走,可突然間便感知到了碼頭上爆出來的一股股的妖氣沖天而起。
“這是……”
“碼頭出事了!是鳄魚王!”
道生與慧持兩人對視了一眼。
慧永,慧觀兩人神色大變!
若是因為二人之名而造成妖物沖城,那對東林寺接下來的計劃将造成極大的影響!
随即,兩人立馬沖天而起,朝着碼頭趕去。
道敬修為偏弱,隻能遠遠的跟在身後。
道生與慧持卻沒有立即動身,對視了一眼後,後者道:“師兄,貧僧這下,怕是徹底要站在你這邊了。
”
道生微微搖頭:“不是貧僧這邊,而是站在真正東林寺的這邊。
”
說着,他也歎了一口氣:“慧遠老師建立了東林寺,如今卻被人鸠占鵲巢,貧僧也是看不過去。
”
慧持神色複雜:“慧寶将貧僧放逐到龍泉來,便是不想讓貧僧接觸太多寺内事情,現在看來,恐怕很多人都已經被替代了吧。
”
“不,他們還無法大規模的做出替代。
”
道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