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其實都不是上清派嫡傳,結果許黃民都找上了他們,讓他們幫忙保管經書。
可以想象現在的上清派中,許黃民的處境有多危險了。
就沒有可以值得相信與托付的人!
想到這裡,陸塵便說道:“繼續探查,若有消息,及時傳回。
”
“是,神主。
”
人臉松正準備離開時,卻又被陸塵叫住:“我會給你凝聚神軀的法力,不過,你不可胡作非為,擅自現身,可明白?”
人臉松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過望:“小的明白!”
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是不讓他顯露真身的意思。
不過,現在的他也不敢随意顯露真身的。
太危險了,他隻要顯露出神軀,就必然會暴露自己有神位卷軸的事情。
到那個時候肯定是被追殺搶奪的。
見狀,陸塵這才将法力輸入給了人臉松,讓他去跟蹤許黃民,其中自然也有些許風險的。
給予人臉松足夠的力量,也讓他能夠以備不時之需。
很快,人臉松便化作了一道身穿青衣的弓背老者形象。
對着陸塵叩拜之後,人臉松振奮的離去。
而陸塵也正準備走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天師道觀内有了些動靜。
回頭望去,幾名白衣鬼卒正将一道身影從觀内拖拽了出來,直接扔在了外面的地上。
而那身影,正是與陸塵有過一面之緣的柳子順。
“不行啊!不行啊!我要見祭酒大人!求求伱們了!老母病重,還望搭救一番啊!”
柳子順從地上爬起來,鼻涕橫流的喊道。
“呸!下賤胚子!賤民一個,竟然還膽敢冒充士族?不将你送去報官都是好的了!滾!莫要玷污了我仙府門楣!莫不然,休要以為道爺們手中的法棍不利否!?”
一名白衣鬼卒不屑的揮動手中長棍。
柳子順卻是猶如沒有聽到一樣,再次往前沖去:“我要見祭酒大人……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腦門上便挨了一棍子。
整個人踉跄了倒退了幾步後,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腦門上的血液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
“嘿!讨打不是!祭酒大人也是你這般賤種想見就能見到的?莫要廢話!快些滾開!要不然,再給你來上一棍!”白衣鬼卒舉起手中長棍,作勢威脅。
“莫要大庭廣衆之下傷了人性命。
”一名白衣鬼卒攔住了同伴的動作。
另外一名白衣鬼卒看了看周圍後,确實有許多人正在看熱鬧圍觀。
眼珠子一轉,立馬便喊道:“此人乃是鄉下賤民!卻違例身穿士子裝扮,想要蒙騙神明,我等拆穿此人後,此人卻還大言不慚,哄騙凡俗,以博取可憐,大家可不要被其蒙騙了!”
他這樣一說,衆人紛紛将目光看向了柳子順。
他皮膚黝黑,手上都是幹活時留下的老繭,再加上身上那不襯身的衣衫,卻都在表明白衣鬼卒的話是真的。
劉宋王朝雖然寒門建立起來的,可是哪怕是開國皇帝劉裕,在稱帝後都說“我布衣,始望不至此“的時候就表現出了一種對自己是寒門岀身的不自信,絲豪沒有以往帝王的那種舍我其誰的魄力。
哪怕是劉宋王朝也重用了寒人典簽,可‘士庶相隔’的理念,卻早就貫徹到了人的心中。
冒充士族的事情,是許多門閥士族所不允許的事情。
若是人人都能冒充他們,那他們還如何保持神秘感與威嚴感?
所以在這個時代宣傳的,冒充身份的那都是需要受到受到道德層面的唾棄以及官方層面的唾棄的。
陸塵還知道,在劉宋王朝晚期的時候,戶籍方面的制度矛盾問題更大了。
現在雖然還隻是劉宋王朝初期,可朝廷對于冒充之類的事情也是嚴打的。
這種事在這個時代是常态,陸塵本不打算管,可是下一刻,陸塵就停住了身子。
他看到了從柳子順身上掉下來了一塊玉佩。
而玉佩之上,清晰的寫着一個‘陸’字。
不光是陸塵看到了,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那玉佩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品種不錯。
一名白衣鬼卒立馬上前,搶在柳子順之前将玉佩拿在了手中。
随即立馬怒喝道:“好啊!竟然還敢盜取我道觀寶物!?”
“不……不是的!這是我的一位友人贈送給我的!”柳子順捂着流血的頭顱大漢還想位自己辯解。
“哼!賤民一個!誰會将這般寶物贈給你?”
白衣鬼卒根本不願讓柳子順多說,不管這是他盜的,還是本身是他的,可是現在都是屬于天師道的了。
正如他所言,區區賤民,何德何能持有這般貴重之物?
“冒充士族身份,行偷盜之舉!可恨!該打!”
說着,便舉起來了手中的長棍。
隻是下一秒,他便感覺手中一松,眼前便多出來了一道身影來。
來人正是陸塵。
他将奪來的棍子往地上一插,瞬間便入地三尺,随後又将奪來的玉佩反轉看了一眼。
“你乃何人!竟敢襲擊我!”
白衣鬼卒被陸塵的舉動吓得往後退了兩步,但下一秒好似想到自己的動作代表了心中的膽怯。
不禁心中怒火升起,大聲呵斥,随即又招呼同伴過來。
陸塵沒有理會他,而是皺着眉頭看向柳子順:“這塊玉佩你從哪裡得來的?”
柳子順愣了一下後,連忙說道:“這是一個我的好友陸修靜給我的。
”
“果然是陸修靜。
”
陸塵單手摩擦陸字玉佩。
這是一件寶物,而且還是一件好寶物,是陸家嫡系子嗣才會有的身份象征。
像是原身陸修塵都沒有這樣的令牌,因為他不是嫡系出身,隻是旁支。
陸修靜則不同,他是陸家真正的嫡系,所以才傳承下來了玉佩。
“何人膽敢在我天師道觀前放肆!”
天師道觀内,一名黑袍鬼吏緩步走了出來,神色傲然的看着台階之上。
一名白衣鬼卒立馬上前拜見,并且指着陸塵兩人:“見過劉師叔,就是他們兩人。
”
“哼!當真是膽大包天!”
黑袍鬼吏冷哼一聲,手臂一揮,一道符紙便飛出,在空中自燃,從中出現一道白光飛向陸塵。
陸塵回頭都沒有回頭,隻是手臂一揮,一股狂風吹起,将那黑袍鬼吏以及一衆白衣鬼卒全部吹飛了出去。
“放肆!”
随着陸塵施法,天師道觀的祭酒也被驚動,怒喝聲從道觀中傳出,随即幾道光芒便從道觀内飛了出來。
“天師道,果真該變上一變了。
”
陸塵這才回頭看了一眼。
不問緣由,不尋過程,上來就動手。
作風霸道、嚣張。
簡直與現實世界的龍虎山天師府是兩種樣子了。
陸塵手臂一伸,一根竹仗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滾滾送他的,被他簡單煉制一番後,便成為了他手中的一件法杖。
“你且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
随即身影一閃,便消失在柳子順眼前,吓得周圍人一跳。
“仙……仙人顯靈!”有人猶如呻吟般的高呼一聲。
周圍人瞬間變的寂靜一片。
不多時後,天師道觀内便傳來了猶如殺豬般慘叫的聲音。
“啊!上仙饒命啊!”
祭酒凄厲的求饒聲也傳了出來。
“縱橫颠倒,亂雜互起,以積釁之身,佩虛僞之治箓。
身無戒律,不順教令,越科破禁,輕道賤法……該打!”
陸塵斥責聲在天師道觀上空響起。
衆人不敢過去觀戰,可也都豎起耳朵想要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絲毫沒有發現,柳子順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不知所蹤。
而在其之後,浔陽城内便有傳言出,言說有仙人下凡,懲奸除惡,也有人說,是天師來為生民讨還公道來了。
此事甚至于驚動了天師府的高層!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史載:沛人張魯,母有恣色,兼挾鬼道,往來焉家。
《三國志·張魯傳》:“其來學道者,初皆名鬼卒。
受本道已信,号祭酒,各領部衆,多者為治頭大祭酒。
”
而且,在三張之後,陸修靜改良南天師道之前,真的不能對南天師道抱有太多美好的願景。
當然了,這是有詭異仙神的世界,所以百歲對其進行了一部分的誇張,超凡力量助長人之氣焰,也屬于正常範疇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