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布魯斯?他才沒有!他腹肌絕對比我小塊!”迪克大聲的反駁着,兩個人對視着互不相讓,過了兩秒之後同時笑了出來。
“抱歉。
”洛克希率先開口,“你來了之後,我的态度似乎一直很不友好。
”
這樣的不友好甚至是沒有半點掩飾,直接表現在明面上的。
倒不是說洛克希敵視夜翼或是針對他,因為她在一開始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态度是不對的。
最起碼,在末日降臨之前的世界是不對的。
毀滅日之後,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遠,本身就是罪惡之都的哥譚更是民風骠悍,缺什麼就去搶,食物、車輛、庇護所、甚至是女人。
世界的秩序被粗暴的劃分成了勝者為王,世界變得太簡單了,隻要能打過敵人、隻要能殺掉對方,她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踩斷敵人的肋骨、把人留在原地等死,甚至都能被誇贊為仁義之舉。
這是一個沒有白色的世界,是一個超級英雄無法存活的世界,人性的醜惡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緻,但誰能高高在上的指責他人不夠慈祥仁義?所有人都隻是想活下去,而有的人在這樣的前提下釋放自己醜惡、不堪入目的欲|望。
其實她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其實她一開始也不相信什麼世界末日的。
怎麼世界就毀滅了?
明明隻要擡起頭就有可能看見大都會的神明從空中呼嘯而過,手上可能還抱着一隻剛從樹上救下來的貓咪。
明明隔着幾條街區,也依舊能望見矗立在曼哈頓市區的複仇者大廈,像是定海神針一樣永不倒塌,那是複仇者聯盟的基地,面對過無數次外星生命的入侵依舊堅定地站在那裡。
明明隻要等到黑夜降臨,哥譚的暗夜騎士就會從天而降,沉默的黑色披風下似乎是永遠無聲的堅守,就像是沉默的燈塔一般,在海上飄蕩的人們隻要擡頭就能望見雲間閃耀的蝙蝠燈。
但毀滅日那天,超級英雄們都消失了,人們隻有自己。
所有人都隻能依靠自己。
洛克希倉皇的跟着阿爾弗雷德離開了韋恩莊園,因為老管家明智的猜測到了韋恩莊園恐怕會在短時間就淪陷,成為某些窮兇極惡罪犯狂歡的堡壘。
世界就那樣灰暗了下去,哥譚遮罩上了撕扯不開的黑色霧氣,将名為希望的光芒一點點的吞噬掉。
她不能再用自己一貫對待世界的善意對待他人,洛克希殺了一個人才學會了寶貴的一課,她需要用堅不可摧的外殼将自己層層包裹,她不能把柔軟的任何一個地方暴露給陌生人,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不管是誰都一樣。
總是會捅你一刀。
在末日,比曾經更粗暴又簡潔明了的秩序就是比拳頭,隻有輸了的人才需要點頭哈腰,任由強者決定自己的命運,而洛克希從認知到這一點之後就一直是強者,她從不需要友好的對待任何人。
末日就是這樣的生存秩序,以至于在夜翼到來之後,她甚至都忘記了對方是在一年前失蹤的,他還沒有真正見過末日的殘酷,沒有被自己救過的人背後捅刀,沒有被按在地上強硬的撕扯衣物。
他都沒見過人性的極緻醜惡。
冷漠是常态,但對于這些穿梭了一年時空的人來說卻格外陌生,這也是她現在才意識到的問題,就比如到現在他們的對話,還是生疏的沒喊過對方的名字,總是你啊你的。
當道歉的話說出口之後,一切似乎就變得容易了許多,洛克希注意到阿爾弗雷德有些欣慰的笑容,這進一步的證實了她的猜想,老管家跟夜翼必然認識,很有可能是因為正義聯盟的關系,畢竟她爸爸就是聯盟的資助人,況且夜翼還是哥譚本地的超級英雄。
應該是吧?聽說他總是在哥譚各地跑來跑去,蝙蝠俠的新聞裡通常都有他來客串。
“道歉?”反倒是夜翼,聽見了洛克希的話之後搖了搖頭,“你的反應沒問題,現在的世道太危險了,身為一個女孩子,對陌生人有着基本的警惕心是好事。
”
‘洛克希還是太乖了。
’迪克·格雷森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表現出來的态度就是【我蛐蛐你,怎麼的吧?】這樣子,她甚至還會為此道歉!’
“那……”洛克希停頓了兩秒,沖着夜翼伸出手,“雖然現在好像有點晚了,但還是再自我介紹一次,我是洛克希·韋恩,朋友們都喊我洛克希,你也能這麼喊我。
”
迪克眨眨眼,在心底感歎自家妹妹果然還是個柔軟的藍莓小蛋糕,同時忙不疊的同樣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被戰衣的手套包裹住的黑色指尖鄭重的握上了戴着露指戰術手套的洛克希掌心。
“我是夜翼,因為一些原因暫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