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又添了新愁。
皇帝總是晾着琪琪格也不是個事兒,倆人到底是未來的帝後,難道還能一直不冷不熱的僵持下去?
太後特意命人把順治傳喚來慈寧宮,不就是為了讓順治見一見琪琪格麽!
“皇帝,哀家有些乏了,先去寝殿歇息片刻。
”
難得皇帝今兒心情好,太後本着趁熱打鐵的念頭有意撮合兩人,借口道,“皇帝也別急着走,不如留下來陪哀家用個午膳再回乾清宮罷?
順治俊臉陰沉,眉間門含着嘲弄之色。
太後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冷意,心中無奈。
若非皇帝油鹽不進,性子實在乖張任性,她又何必出此下策?
“琪琪格,你留下陪皇帝說說話兒。
”
“太後?”
白菁冷不丁被點了名,驚站而起。
劇情裏的名場面當着她的面兒上演,就如一道晴天霹靂當頭劈下,震得她頭皮發麻,心裏暗暗叫苦。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順治的臉色。
關于這部《大清天子》的劇情畫面斷斷續續的浮現在腦海裏,白菁記得劇中的太後見順治不肯臨幸琪琪格,就故意制造機會強留順治與琪琪格共處一室,而後者則直接買通了慈寧宮中的宮女在茶水裏下了□□……
劇中的琪琪格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順治厭惡她至極,竟然硬生生忍着藥性甩開她,鐵青着臉沖進了最近的儲秀宮裏,被個不起眼的庶妃撿了個便宜。
一朝承寵,身懷龍裔。
要不怎麽說是狗血雷劇呢!
放到真正的清宮裏,哪個不要命的妃子敢給皇帝下藥?查出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等同于謀逆。
就算真有腦子不拎清的宮妃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買到的東西。
太醫也未必敢冒着誅九族的後果配這等藥,宮外的藥沒那麽容易夾帶進宮。
雖然被太後背刺了一把,但白菁可沒打算順着劇情走。
“太後?”她巴巴望着太後,神情慌亂。
“你放寬心,好好伺候皇上。
”太後安撫的拍拍白菁的柔夷,給她使了個眼色。
白菁:“……”
她不想留下來跟順治大眼瞪小眼,更不想伺候皇上!
可惜太後無視了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叮囑了兩句就扶着蘇麻喇姑的手走了出去,也帶走了殿內所有随侍的宮人。
前腳踏出殿門,太後側頭低聲吩咐蘇麻喇姑道:“讓宮人泡兩杯上好的碧螺春送進殿內。
”頓了頓,她似不經意的提及,“內殿的寧神香也該換一換了吧?”
蘇麻喇姑聞弦歌而知雅意,借口道:“奴婢這就讓人去準備。
”
*
偌大的慈寧宮內殿內空蕩寂靜。
白菁依依不舍的望着太後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回過頭向着高坐上首的順治露出個怯生生的讨好笑容:“皇上……”
聲音又輕又柔,嬌媚甜美。
順治定定的望着白菁,喉結微不可覺的滾動着。
白菁心慌找了個借口避開他越發放肆的目光,起身就想往外頭跑:“都怪臣妾伺候不周,皇上來了許久,連口熱茶都還沒喝上。
臣妾這就宮人奉茶!”
話剛落,請安聲響起。
一行端着杯盤的宮人魚貫而入。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
上茶宮女雙手捧着茶杯高舉過頭頂,恭恭敬敬的跪在順治面前。
順治沉着臉接過茶杯放在了右手邊,茶杯落桌聲不輕不重的響起,卻似雷霆般乍然炸響在白菁心頭。
“奴婢參見妃主子,妃主子請用茶。
”
宮人接着又給白菁奉上熱茶。
白菁貓貓嘆氣,這下可好連借口遁走都不行了。
她接了茶,學着順治将茶擱在了手邊。
宮人奉完茶沒急着走,輕手輕腳的撥開鳳形香鼎蓋子換上新的熏香。
做完這些,她向高兩位主子屈膝行一禮,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凝神靜氣的檀香幽幽燃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甜膩旖旎的靡香。
随着濃郁甜膩的香氣飄散,殿內的氣溫似乎在逐漸升高。
一股難耐的躁動湧起。
順治敏銳的察覺到些許異常,身體瞬間門緊繃成了一張弓。
密集的汗珠一點點滲在他的額頭,他的臉瞬陰沉下來。
但轉瞬,他臉上的冷意肅殺變成了一聲低沉暗啞的笑聲。
這小東西看着嬌嬌弱弱,沒想到膽子還挺大。
竟然敢給他下藥求歡!
他還怕吓壞了她的兔子膽兒,沒想到她這麽急着求恩寵。
……她好愛他。
“過來。
”
白菁怔了下,隻覺身體像是着了火般發燙。
見她呆怔着沒有反應,順治長臂一伸,霎時白菁眼前一晃,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拉進了男人的懷裏。
滾燙的溫度,炙熱的氣息吞吐在耳邊。
“就這麽想要朕的寵幸?嗯?”
白菁熱得反應有些遲鈍,垂眸望向順治。
粉面含春,眼尾豔色飛揚。
一雙秋水剪瞳裏波光盈盈,看人的目光不自覺透出七分癡纏三分勾人。
“就這麽喜歡朕?嗯?”
順治摟抱着她的力道緊了緊,眼底也染上了□□。
白菁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等等,狗皇帝在說什麽鬼話?
呸!誰求他的寵幸了?誰喜歡他了?!
他哪兒來這麽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