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都是白菁的頂頭上司,她想要在後宮過得如魚得水,少不得要抱一抱太後的大腿。
目前,白菁的處境也算不上好。
她既是廢後的侄女,又是順治帝與太後母子相争的博弈品,還未入宮就已經被帝王厭棄,雖則她成為繼後已是大勢所趨,但受寵的皇後與不受寵的皇後這兩者有如雲泥之別。
好在無論是這部狗血清宮劇的劇情還是歷史早已給出了答案。
白菁知道太後壽命長達數十年,而如今這位坐在龍椅上雄才偉略的年輕帝王卻沒幾年活頭了。
他在滿心愁苦郁郁難解的時候遇上了入宮侍疾的郡王福晉,自此天雷勾動地火,一頭栽進了愛情的漩渦裏,為她癡為她狂為她逼死親弟,頂着宗教禮法與朝臣的壓力力排衆議迎她入宮,甚至還在愛妃喪子郁郁而終後,鬧着要殉情。
直到被太後與朝臣聯手鎮壓後,順治幹脆來了招釜底抽薪,直接抛棄帝王之位落發為僧,自此青燈古佛常伴佛祖。
而太後也是個眼裏容不得沙的冷酷性子,在兒子出家後幹脆利落的報了喪,轉頭扶持孫子上位,搖身一變成了太皇太後。
最終,順治苦笑長嘆着“母子之情今絕矣”,徹底看破了紅塵。
或許是連續遭遇兩朝癡情帝王,讓太後心裏厭煩得很,她吸取經驗逮着機會就拿丈夫兒子當反面例子教育孫子,教他雨露均沾,教他放下個人喜好當以天下為重,力求培育出一位心有天下而無兒女情長的合格君主。
白菁不知道歷史上真正的順治帝如何,但這部清宮劇中的順治帝從某種意義而言,還真是個父不疼母不愛的小可憐。
自小在宮闱傾軋裏獨自掙紮,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在背叛、得到與失去中沉淪。
白菁都有些同情他了。
或許在順治帝的心中,董鄂妃才是他在暗無天日的權謀傾軋裏所得到的唯一片淨土吧?直到痛失至愛,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可惜深宮容不得半點真愛,太後冷酷不慈重權欲而輕母子情,順治帝連番打擊之下頓生心灰意冷之感,回憶往昔種種,突然沒了世俗欲望。
多麽令人心痛的結局啊。
實在是……聞着傷心見者落淚。
當初跟着親娘追劇的時候,白菁才是個初中生,情窦初開且年輕不懂事,被帝王三千寵愛在一身的癡情感動得熱淚盈眶,貢獻了好些不值錢的眼淚。
甚至還幻想着親身體驗一把當寵妃的感覺。
不過現在嘛……
白菁摸了摸渾身的雞皮疙瘩,可憐她老人家一把年紀,竟然還要為年少時的年輕氣盛買單。
什麽情啊愛啊的,她一個以男人陽氣精氣為食的女鬼要這玩意兒有什麽用?這愛情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沒了它,她就不能活了還是如何?
如果白菁沒記錯的話,接下來她扮演的這個角色會經歷一系列劇情包括但不僅限于藥強上順治帝、什麽大熱天罰跪妃嫔,什麽暗中挑撥離間、栽贓陷害之類的手段……
白菁兩眼發直,腦袋懵懵。
媽呀,這哪裏是惡毒女配,這分明是在閻王墳頭蹦迪啊!
若非這是部披着歷史皮子的清宮狗血劇,就沖劇中皇後的做法,這別說是安享榮華富貴壽終正寝了,根本活不過三集好麽!
現在換成了白菁,她光是想起這劇情就有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
呸!順治帝那可歌可泣的愛情還不如他的身上濃郁的龍精氣更值錢呢。
白菁都死了多少年了,虛無缥缈的愛情哪有能填飽肚子的面包重要?她就算要強壓着順治吸龍氣,也不至于淪落到要下藥這種下三濫還容易翻車的手段啊,豔鬼一個魅惑術下去,管他如何貞烈的男人,還不是一樣乖乖躺在床上任她為所欲為?
老實說,想到能把天下之主按在身下這樣那樣引誘着他露出隐忍而又克制的情态,白菁還真有些小激動呢。
尤其是當他不甘不願卻隻能紅着眼尾屈從于她,嘴上說着不願意身體卻誠實的由着她擺弄……白菁光是想到這畫面就興奮得很,眼中春意泛濫,身體先軟了三分。
誰讓她們豔鬼就愛這逼良為娼的調調兒。
但随即,思及這位皇帝未來會是個咆哮帝附身的瓊瑤式情種,白菁那點兒旖旎的想法瞬間就被殘酷的劇情打得七零八落了!
哎~可惜了。
龍氣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老老實實抱緊太後的大腿,隐身在宮鬥大佬的身後默默當個一線吃瓜群衆不好嗎?作甚想不開非要親身上陣為順治帝與董鄂妃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添磚加瓦?
白菁早就想好了,她隻需安安生生的熬過這幾年,等宮中辦完皇帝的喪事,她就傳信給阿爸向太後施壓并以歸寧的名義接她回科爾沁養老。
身為先帝遺孀,她在京城內制肘頗多,倒不如回草原逍遙自在。
再加上又在自個的地盤上,無人敢對她指手畫腳,白菁完全可以養上幾個身強體健的俊美面首聊以□□,排解年輕寡居的寂寞嘛。
雖然旁人的精氣陽氣質量遠遠不能與龍氣相提并論,但質量不夠,還有數量來湊。
想必情種皇帝也不願意看到她這個惡毒的博爾濟吉特氏替他守着吧?
*
“主子,鸾轎已經準備好了。
”
卓瑪行禮退出殿外,傳令讓侍立在屋檐下的小太監去準備出行事宜。
沒一會兒功夫,八個身強體壯太監就擡着鸾轎停在了延禧宮門口。
“走罷。
”
白菁踩着矮凳扶着卓瑪的手上了轎,卓瑪輕柔放下珠簾紗幔,随侍在鸾轎右側。
随即,八個身強體壯的粗實太監擡起鸾轎緩緩而行。
延禧宮與慈寧宮相距不遠,白菁隻覺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守在慈寧宮門口的小太監眼尖的瞥見了白菁的鸾轎,飛快跑進內殿傳訊兒:“太後娘娘,延禧宮的妃主子前來給娘娘請安。
”
因為白菁沒有正式的封號,因此宮人直接以延禧宮的妃主子來指代她。
“琪琪格來了啊。
”
慈寧宮內,太後正窩在軟榻上氣得胸悶頭疼。
陪嫁侍女蘇麻喇姑恭敬的跪在軟榻前輕柔的按摩着她脹疼的太陽穴,變着法兒的開解着她愁悶壓抑的心情。
聽到宮人的通報聲,太後露出意外之色:“快讓她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