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語騙得底褲都不剩的玩意兒,怎能比得上她俊美妖異的聖僧哥哥?
似乎看出了白菁的癡迷,詭僧眼底染上一絲深深的笑意。
但随即那點兒笑意便如烈日下的露水般消融于無形,一張俊臉依舊是那副不愠不火的平靜模樣。
“……”他還裝上瘾了啊!
就很氣。
白菁感覺自個辛辛苦苦的勾引全都喂給了狗,臭和尚次次都裝成不近女色的聖人,但晚上追着狐貍辛苦耕田鋤地的那股子賣力勁兒就沒短過!
她憤憤不平的捶了詭僧的胸口:“壞師兄,就會欺負我……”
話還沒說完,詭僧動作輕柔又堅定的推開白菁坐起身。
他的手指微微一動,地上淩亂的金紅色袈裟飛旋而起,披在了他的身上,遮住了精瘦結實的胸肌與身上暧昧的痕跡。
詭力層層蕩開掃平袈裟上的褶皺,整件佛衣煥然若新。
不過片刻之間門,他又成了清冷禁欲的得道高僧。
“阿彌陀佛。
”
詭僧雙手合十念着佛號,緩步走向洞口。
“師兄,你要去哪裏?”白菁怔怔的看着他下了床。
詭僧腳步微頓,側過臉淡然道:“貧僧去見一見那些阿豬阿狗。
”晨光裏他如玉的側顏線條淩厲,有種攝人心魄的危險,“貧僧昨夜剛降了蛟龍與……狐妖,我這金缽裏如今還缺一隻豬妖,想來蛟龍也很樂意再多個異母異父的同妹哥哥與他作伴。
”
完犢子!她竟然看走眼了!
臭和尚哪裏是平靜淡漠如水啊,他分明是快要氣炸了!
白菁心虛的縮了縮腦袋,狐眼咕嚕咕嚕不安分的轉着,心裏慌得不成樣子。
她屢次番強調自個隻有一個聖僧哥哥,可轉頭詭僧就遇見了她兩個野哥哥,若是換成白菁鐵定都要拿滿口謊言的狐貍開刀了好嗎!
偏偏臭和尚在她面前忍着火氣,既沒打罵狐貍也沒把她丢進紅蓮業火裏燒一燒,而是遷怒上了外頭找來的野妖,操起家夥就去殺豬了。
萬一臭和尚宰完豬還沒出了氣,想起他被狐貍耍得團團轉,回頭豈不還要拿狐貍來瀉火?
思及于此,白菁猛地倒抽一口冷氣。
她那麽柔弱可憐,哪裏經得起臭和尚辣手摧狐?
俗話說十六計,溜為上策。
不如先去外頭溜達一圈,等臭和尚消了氣再回來尋他渡化狐貍?
白菁眸光流轉,迅速起了身蹑手蹑腳的沖向狐王洞口。
她剛偷偷摸摸露出半個腦袋向外張望,就聽一道低沉的嗓音喝問道:“哪兒來的詭僧?我狐貍妹子呢?”
詭僧背對着白菁站在飛瀑流泉前,飛濺而起的瀑布水珠濕了他的衣角。
白菁看不見他的神色,卻感覺到一股沉郁淩厲的氣勢有如泰山直沖着豬頭詭重重的壓下!
隻一個照面功夫,豬頭詭膝蓋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你!”
豬頭詭目光駭然,他驚駭地将釘钯重重的砸進地裏,全身的重量全靠那份根釘钯支撐着,才沒叫他當場被那股可怕的氣勢壓了個狗吃屎。
臭和尚看上去真的很生氣啊。
不就是兩個野哥哥嗎,至于這麽大火氣嗎?
白菁吞了吞口水,心裏慌得罵罵咧咧。
雖然那股肅殺的氣勢并非沖她而來,但身處滅世級詭僧森然可怖的威壓之中,有如孤舟于海嘯中翻騰,白菁隻覺心驚肉跳,仿佛她随時都會被海浪掀翻了栖身的帆船打入冰冷的海水裏。
不行了!
臭和尚太可怕了!狐貍有點頂不住!
白菁同情的看了眼身處風暴中心的豬頭詭。
拜白菁親手送上的幾個妖虱子所賜,豬頭詭剃光了全身的豬毛,因為羞于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豬皮見人,他特意化成了完整的人形。
一顆沒了毛發的光禿禿腦袋在晨光裏蹭光瓦亮。
好在白菁跟他本就是塑料情,所以拿豬頭詭來擋槍這種事兒她幹得一點也不心虛。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趁着臭和尚被豬頭詭絆住了腳步,白菁迅速縮小身形變成巴掌大的小狐貍,嗖得一聲竄進了樹林。
草叢簌簌抖落下片片殘葉,詭僧若有所感的投過一瞥。
白菁逃跑的動作自然瞞不過他的感知。
“逃得倒是快。
”
詭僧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舉起了金缽。
沒關系。
小狐貍總歸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待解決了這隻豬頭詭再關起門來好好教育教育到處勾搭野男人的小狐貍也還來得及。
白菁足下生風,如同踩着風火輪般迅速直沖下虞山。
“赤狐妹妹!”
她還沒來得及慶幸虎口逃生,耳畔一聲歡喜的驚雷炸響。
身材壯碩長着一頭黑白嫖染長發的壯年男人站在雲上驚喜得望着白菁。
白菁:“……”飛奔的腳步一頓。
今兒是個什麽好日子?
這些個野哥哥跟韭菜似得一茬接着一茬冒頭。
這些家夥是上趕着來找死的嗎?
他們想死也別連累可憐弱小又無助的狐貍啊。
要是讓臭和尚見了,白菁還不得當場涼涼?
“閉嘴!別喊了,”白菁想也不想動撲上去捂住了來人的嘴,屁股着了火似得連聲催促道,“快走!快走!”
再不跑,臭和尚就該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