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入地獄?貧僧雖已身在地獄,亦有度妖詭成佛之心。
妖孽,你且安心受洗,待汝功德圓滿自會感激貧僧今日的渡化。
”
“誰要你這妖僧的渡化……”黃鼠狼聲音凄厲。
業火燒了掉了它的皮毛燒盡了它的血肉,它的氣息越來越虛弱,哀嚎怒罵變成了求饒,“別燒了,別燒了,我不吃人,我也就再也不吃人了……”
青年僧人神情冷漠,無動于衷的冷眼旁觀着黃鼠狼在烈火中翻滾求饒。
好可怕!
白菁看得瑟瑟發抖。
這僧人口口聲聲我佛慈悲,他做出來的事情可一點也不慈悲!說什麽黃鼠狼渡化成佛,卻是拿紅蓮業火一點點把妖燒成灰燼!
紅蓮業火為首屈一指的異火,那隻黃鼠狼妖的實力與白菁相當,一縷紅蓮業火就足以将它化作飛灰,可偏偏這詭僧手段狠毒愛折騰妖,硬是控制了火力從黃鼠狼妖的皮毛開始燒,先燒皮毛血肉後燒妖骨神魂。
這分明是拿鈍刀子割肉要黃鼠狼妖受盡酷刑折磨而死啊!
什麽仇什麽怨吶!
白菁毫不懷疑,等這詭僧燒完黃鼠狼妖,下一個目标就是她!
不行!她要自救!
白菁活得好好的,一點也不想被燒成灰燼。
靈光掠過眼底。
“聖僧哥哥。
”弱弱的低喊聲響起。
青年僧人雙目如電直直射向白菁,陰厲肅殺的氣勢層層壓迫而至。
白菁反射性的抖了抖嬌軀,狐目瞪得圓溜溜:“聖僧哥哥抓小狐,是為了渡小狐成佛嗎?”
“狐妖,”青年僧人銳利的眼神審視地望着白菁,見她周身妖靈之氣清正純澈,沒有沾染絲毫血虐,俊美妖異的臉上便露出一絲意外之色,“貧僧觀你與佛有緣,特意引你入我寺中渡化成佛。
”
白菁心一凜,盡管早就預料到這詭僧想要燒死她,但親耳聽見還是被吓得膽顫心驚。
“這可真是太好了!”白菁眼底泛着水潤潤的眸光,嬌嬌柔柔的道,“小狐仰慕聖僧哥哥已久,若能得哥哥佛法教化,便是叫小狐立時在紅蓮業火下身死道消也甘願啊。
”
青年僧人漆黑的眼眸裏掠過危險的暗光,似是沒料到白菁如此順從,僧人臉上的厲色稍有緩和:“妖狐,貧僧沒看錯,你果然佛緣深厚。
你且等等,等貧僧先渡化了這隻黃鼠狼妖就來渡你成佛。
”
白菁感動的應了聲:“多謝聖僧哥哥渡我。
我好羨慕這位黃鼠狼哥哥哦,聖僧哥哥慈悲為懷親自引黃鼠狼哥哥成佛,還讓他排在前頭,小狐隻能屈居人後……”
“狐妖,你腦殼子有毛病啊!”白菁話還沒說完,那隻黃鼠狼慘叫着怒罵道,“你羨慕我被火燒?!老子把紅蓮業火送給你要不要啊!”
“黃鼠狼哥哥,這就是你不對了。
”
白菁柔柔軟軟的責備道:“聖僧哥哥一片慈悲心,你怎麽能将他的好意拱手讓狐呢?你對得起聖僧哥哥的渡化之恩嗎?成佛成神,那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黃鼠狼哥哥你真該反思反思自己的行為了。
”
青年僧人聞言贊賞的看了一眼白菁,俊臉上冷厲殺意逐漸緩和。
不錯不錯,這隻狐妖根骨悟性絕佳,與我佛福緣深厚。
“反思你個狐貍頭!狐妖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啊!”黃鼠狼哀嚎怒吼,他沒被燒死也快被氣死了,“老子都要被這個詭僧燒死了,你個死狐貍還讓我反思自己?讓我感恩戴德,你怎麽不去死啊!”
“黃鼠狼哥哥,你這話又說錯了。
”白菁柔柔弱弱的反駁道,“我是狐妖哎,怎麽說的出人話呢?而且等聖僧哥哥渡完你就會來渡我了,小狐不像黃鼠狼哥哥深得聖僧哥哥悲憫,隻能排在你後頭,小狐已經很傷心很失落了,黃鼠狼哥哥為什麽還要向我炫耀聖僧哥哥對你的優容呢?”
說話間,白菁眼裏冒出了淚花。
黃鼠狼險些嘔出一口血來:“我炫耀?我跟你炫耀我受盡折磨死的比你早嗎?你個死狐貍腦殼子有毛病啊!”
“聖僧哥哥……”白菁梨花帶雨,含淚望向青年僧人,“我一想到哥哥這麽好,黃鼠狼哥哥非凡不領情還要怒罵哥哥,心裏就好心疼好難過啊……哥哥放心,小狐絕對不會像黃鼠狼哥哥一樣的,小狐若能被紅蓮業火渡化定然開心得不得了。
”
“狐妖,你很不錯。
”
青年僧人定定的望着白菁,審視的目光掃過她認真的神情,妖異俊美的臉上含了三分笑意七分悲憫:“貧僧觀你身有佛骨,合該入我佛門。
至于紅蓮業火乃是渡化罪孽深重之人所用,狐妖你佛緣深厚自是無有罪孽需要焚燒。
”
“啊——”黃鼠狼凄厲慘叫:“你個該死的詭僧,狐妖喜歡被紅蓮業火燒,你為什麽不燒她!我好恨啊!”
“好吵。
”青年僧人皺着眉,指尖微微一彈,霎時業火化作多多紅蓮将掙紮不休的黃鼠狼吞噬殆盡。
凄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一縷飛灰自缽中幽幽飄散。
白菁猛地哆嗦了下,卻聽青年僧人肅言詢問道:“妖狐,你可願拜入我靈山寺,入我佛門修習佛法?”
“願意願意!”白菁點頭如搗蒜,她敢不願意嗎?
不願意就得被燒成灰燼啊!跟那可憐的黃鼠狼一個下場。
“很好。
”青年僧人滿意的勾起唇,丢下一縷佛光照耀在白菁身上,“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師妹,佛號紅蓮。
”
捆綁在身上的繩索自動散去,黑金色的佛光變成了金燦燦的繡有紅蓮的佛衣罩上了白菁的嬌軀。
“阿彌陀佛,紅蓮見過師兄。
”白菁雙手合十,趕緊念了句佛號。
師兄就師兄吧,當尼姑總比丢了狐命好!
等回頭逃出靈山寺詭域,打死白菁都不會再踏進這鬼地方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