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似乎在她腰間摸到了一手毛茸茸的觸感,像是摸到了……皮草之類。
可如今是烈日炎炎的六月天,誰會在大熱天還往身上披件毛茸茸的皮草?
但隻是一瞬,那毛茸茸的觸感如閃電般縮了回去,速度快得仿佛隻是花滿樓的錯覺。
花滿樓自嘲一笑,或許那确實是他意亂情迷之際的幻覺吧。
繞過走廊,前廳已經近在眼前。
“陸小鳳、花滿樓,快來!就等你們了。
”
老金鵬王眼尖的望見兩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當即大笑着招呼道。
花滿樓與陸小鳳默契的停下了這個話題,微笑着踏進前廳裏。
*
天蒙蒙亮,街上叫賣吆喝聲不絕于耳。
一隻雪白的狐貍四蹄翻騰,仿若足下生風嗖得一聲從斜飛的屋檐上飛蹿上相鄰的屋頂,而後縱身躍入一扇半開的窗戶裏。
四足輕盈的落在書桌上,狐目掃視四周一眼,确定無人發現她離開之後,狐貍露出狡黠而又滿意的精光。
下一刻,沒有一絲雜色的雪白長尾掃過桌面,整隻狐貍快如閃電般鑽進了床榻內。
被子裏慢慢隆起一個鼓包,一隻皓白如玉的柔夷從被子裏探了出來,緊接着清麗絕色的少女掀開被子,露出了巴掌大的精緻臉蛋兒。
吱呀——
輕不可聞的推門聲響起,琴袖端着銅盆跨過門檻。
她先将手裏裝着溫水的洗臉盆放到桌臺上,而後輕手輕腳的繞到屏風後,掀開床幔。
“琴袖。
”
白菁睜開眼,臉上染着淡淡的紅暈。
猶如雪映紅梅豔色灼灼,端的是美色奪魂,動人心弦。
“姑娘,你睡醒了?”琴袖先是伸出手背探了探白菁的額頭,高燒已經稍稍退了些,至少沒有昨日那種燙手的溫度了,“感覺如何?”
“還行。
”白菁眼波流轉,柔聲細氣的道。
事實上何止是還行啊,她這會兒渾身輕松得很,仿佛一夜之間沉疴頑疾盡消,再沒有比這更舒适的感覺了。
“姑娘身上還有些燒,玉簫在院子盯着藥,等藥熬好了就給姑娘端過來。
姑娘再吃個兩日藥,也就能痊愈了。
”
白菁輕嗯了一聲。
玉簫把脈把不出狐貍身上的異樣,她隻以為白菁是驚闕導緻的高燒不退,哪裏知道白菁這病吃多少退燒藥都沒用。
狐貍的情熱期足足有七日,昨晚這才第一日,後頭還有好長時間呢,這期間她少不得還得跑出去連當好幾日的賊。
想到昨日俊逸溫潤的公子,雖是眼盲之人但性子卻是溫和至極,行動間待狐貍溫柔似水,比起她那腦殼子裝滿漿糊的表哥真是有如雲泥之別,令狐貍直呼撿到寶了!
狐貍心中得意得很。
丢了個渣男李尋歡,這不又來了根避雷針!
還是個永遠都看不見狐貍尾巴的溫柔男人!天吶,這簡直就是上天為狐貍量身打造的避雷針啊!
白菁擡頭看了看外頭的豔陽天,什麽破雷劫!
賊老天,有本事再劈狐貍一下試試哈,她一隻活了七百年的狐妖,難道還能被幾道破雷破閃電逼得沒了活路?
轟隆——
白菁念頭剛過,突然晴天一個霹靂。
“……”白菁反射性的哆嗦了下,尾椎骨上又是一陣酥酥麻麻,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的刺癢。
她反射性的捂住臀部,她的狐娘哎!不得了了!
這賊老天竟然還敢恐吓狐貍!
白菁驚慌過後,頓時惡從膽中來。
狐貍別的不行,就是記仇的本事無人能及。
這賊老天現在也隻能隔空打牛恐吓恐吓狐貍了,否則剛才這道響雷就該落在院子裏了。
這恐吓之仇,狐貍記下了。
賊老天且等着,狐貍晚上就去尋昨日的大氣運之人解情熱,這樣那樣拿人出氣洩憤,氣死你個賊老天!
“都怪那挨千刀的李尋歡與龍嘯雲,不然姑娘何至于遭這大罪?”
琴袖慶幸的念了句佛號,又把李尋歡與龍嘯雲拉出來鞭撻幾十遍,還沒罵兩句就聽一個霹靂,當即望向白菁:“怎麽打雷了?”
白菁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姑娘沒事兒,今兒天晴不打雷。
”琴袖等了會兒見沒有第二道雷才松了口氣,望向白菁時特意放柔了語氣:“奴婢先伺候姑娘洗簌,等用完早膳,姑娘再歇息會兒養養神,病也能好得快一些。
”
“好。
”白菁點點頭。
琴袖去外頭拿了漱口的水與柳枝牙刷與牙粉,遞給白菁漱口,又浸濕了帕子伺候着她潔面。
洗簌過後,一群丫頭捧着杯盞魚貫而入。
因為還發着熱生着病,琴袖特意讓廚房準備了清淡好克化的粥水羹湯,白菁略微喝了幾口就覺得飽了。
“琴袖,去查下東街瓊玉巷盡頭的那間宅院住的是什麽人。
”
白菁令丫頭們撤下餐盤,似不經意的開口提及。
“是,姑娘。
”琴袖福身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