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晚上給她煨肚子的時候低聲問道:“把你以前的事說給我聽聽。
”
曉飛不解:“什麽事?”
在北京,曉飛第一次被例假打倒的時候,易國峰給她洗褲子,劉阿姨曾說過,是下放鍛煉留下的病根。
易國峰便問道:“病根是怎麽落下的?”
曉飛不願意去想以前的事,聞言臉色僵了些,應付道:“天冷,就這麽落下了吧。
”
易國峰卻不依不饒:“為什麽冷?”
為什麽冷呢,下着大雪,房子四面透風,冷得人沒有知覺,等她感覺到不對的時候,血已經順着褲腿淌了下來,沒有熱水,宋媽媽便用涼水給她擦拭。
易國峰滿是心疼,吻了吻曉飛的頭發:“倒是不知道你也吃過這樣的苦。
”
曉飛回憶往事心裏沒有苦,她堅定道:“從那天開始我就發誓,我絕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我要高床暖枕我要衣食無憂,不管付出怎麽樣的代價。
”說完她才驚覺這是在和誰說話,便慌忙住了嘴。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易國峰笑道,“幹嘛總拿我當外人呢?”
曉飛故作天真地眨巴眼睛看着他。
易國峰看出她的不自在轉移話題道:“我去的那個地方才叫冷,隊裏安排開荒,可地都凍住了,洋鎬下去都鑿不動。
”
曉飛好奇道:“你當時多大?”
易國峰道:“才十五歲呢。
”
他們這代人都是吃過苦的,不拘是什麽樣的家庭,一時二人無話,皆沉浸在往事裏。
曉飛察言觀色見易國峰興緻不高,便立意要讓他開心開心,把易國峰吓了一跳,含腰駝背躲她的手。
“你這是做什麽?”易國峰哭笑不得。
曉飛的讨好帶着一種天真氣:“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做嗎?”
“別瞎想,”易國峰去捂她天真但帶着媚氣的眼睛,“睡吧。
”
既然他不要那就無法了,曉飛便沉沉睡去,直到醒來才發現自己把床弄髒了,她手忙腳亂去收。
“你別動,我來。
”易國峰把床單收起來拿到洗衣間去。
曉飛小步跟在後面意圖搶過來:“怎麽能讓你動手。
”
“在國內的時候我也洗過。
”
曉飛這才知道:“我一直以為是劉阿姨。
”
“我早上起得早。
”
“你也不嫌髒的呀。
”男人也忌諱碰這個,不吉利。
“怎麽能說髒的,我覺得,”易國峰停下搓洗的動作試圖表達他的感受,“有種,獨特的,你能理解嗎?就是暧昧的連接感。
”
曉飛不懂,她隻覺得髒,她自己也不要碰的,于是她嫌惡的搖頭。
易國峰隻是笑笑沒有說話,他對曉飛越好,曉飛越心虛,總覺得他在密謀什麽大動作,然而她的幫手很快就來了。
易國峰晚飯後又掐指一算:“你好像很久沒有來過例假了。
”
“噓,”曉飛正色道:“不要念叨,不要驚動它,你一念叨,它就來了。
”
易國峰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有可能,懷孕了?”
醫生說着日語,然而日語專業的優秀肄業生曉飛聽不懂。
“他說什麽?”曉飛問易國峰,“是懷孕嗎?”
易國峰神色凝重,聽着醫生的話頻頻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曉飛扶出診療室。
“接下來你要辛苦了。
”他說。
曉飛則要興奮地跳起來,她有底氣了,而且可以擺脫例假十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