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一塊石子兒,安靜的樓裏,石子墜落的動靜很是清晰。
頓時引起了那兩個妖怪的注意,兩人對視一眼,那個憨厚的男人化作風飛旋着下樓,而那個白淨的男子緊鎖着眉毛坐回椅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顧昭言眼疾手快地無聲無息地打出數張符紙,那些符紙在飛到下一層的時候就宛如水波一般消失不見。
顧昭言沒有看那個白淨男子,而是将目光放到了被金絲系着吊在頂樓橫梁之下的一個小小的錦匣。
他沒有着急動手,而是等待着什麽。
很快樓下就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還有着人的慘叫聲。
白淨的男子大驚失色地起身就要走到欄杆處往下瞧,而顧昭言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身形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瞬間出現在錦匣邊,一伸手就将那錦匣撈入手中。
他暗自運起靈力覆蓋全身随後打開了錦匣,裏面正是一張折疊整齊的金絲帛。
下一刻,顧昭言忽然身形一動,整個人往後飄了數米,充滿冷意的眼睛直直看向手持鋼鞭的白淨男子。
那男子見顧昭言面容似水月觀音,眉心又有一朵紅蓮印記,當即就脫口而出:“你、你就是紅蓮道長?!”他似乎很驚訝,“你怎麽會來這裏?”待看見他手裏的錦匣,再看向空無一物隻剩金絲晃動的地方,眼裏的驚訝全都變成了殺意。
顧昭言将錦匣收起,拿出自己的仙劍,冷聲道:“哪有妖我自然要往哪裏去。
”
“铮”的一聲,顧昭言已經将劍出鞘。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白淨男子獰笑着,“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如其名還是徒有其名!”但為了保險,他還是朝着欄杆處喊了一聲:“老牛!磨蹭什麽呢!還不快上來!”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就飛速地飛了上來,落到白淨男子的身邊,隻是他現在的情況實在不是很好看,身上的衣服褴褛,滿臉的漆黑,就連頭發都打着卷,散發着一股焦炭味兒。
顧昭言打量了他一眼,心道:剛才應該多放些雷符的,瞧瞧這被雷劈的好像傷的也不是很重。
憨厚的男子緊握着手裏的大斧頭,忍着身上被雷劈的疼痛,滿眼殺氣地瞪着顧昭言,就是此人暗箭傷牛,他一定要吃了這個人類!
“小心,他就是京城裏的那個煞星。
”白淨男子的提醒他憨厚男子瞬間變了臉色,“一起。
”不然他怕鬥不過。
白淨男子聞言點頭,“正有此意。
”
顧昭言懶得聽他們廢話,拔劍出鞘就攻了上去。
“锵!”兵器相擊發出刺耳的聲音,閃着寒光的長劍震顫着劃過白淨男子的臉,鋒利的劍氣帶着靈力在白淨男子的臉上劃出一道傷痕,妖氣沖破肌膚溢出,在靈力的灼燒下微微泛着焦黑。
與此同時顧昭言腳步微挪,身體後仰避開了迎面砍來的大斧子,又對着憨厚男子的胸口踹了一腳,踹得男子連連後退,健壯的身體在此刻顯得異常的笨拙,噔噔噔後退幾步竟然滾落樓梯。
顧昭言銳利的眼睛看向白淨男子,手裏的劍勢愈發的淩厲,連連進攻下他竟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被顧昭言一劍穿心而死。
看着地上的一條花皮蛇,他的眼神毫無波動的降屍體燒個幹淨,随後就下了樓梯去尋那個憨厚的男子。
既然要除妖,自然要除得幹淨才行。
他往下下了沒幾步,就見那個憨厚男子快速地往上跑着,看見顧昭言從上面下來,卻不見自己的同伴,知道他怕是已經遭受不測,心裏頓時就生了退意。
顧昭言将手裏的仙劍擲出,飛旋着化作數柄仙劍,憨厚男子揮舞着手裏的一對大斧子,缺毫無用處,最後被一劍削去首級,化作一頭無首的野牛。
将牛妖的原型燒了之後,顧昭言就下了沖霄樓。
站在沖霄樓的門後,他安靜地透過禁閉的大門看着外面,看了兩眼就将大門緩緩推開。
之前還空無一人的大門前此時卻出現了一頂金色的轎子,轎子裏的人影被輕紗掩映着。
粗粗看去,确實是個人。
“你倒是很有本事。
”一個渾厚的聲音自轎中傳出。
“比不得閣下。
”顧昭言雖然語氣淡淡,但眼裏滿是凝重,握着仙劍的手都不禁緊了緊,“沖天的妖氣堪比大妖。
”
“謬贊了,不過僥幸多修行了幾年罷了。
”輕紗緩緩向兩邊撩起,露出裏面盤膝而坐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金紅袍子的中年男子,頭上帶着一頂金紅色的發冠。
那發冠有些奇怪,顧昭言不禁眯起眼睛仔細瞧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