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倒了杯茶水,狀似不經意地說道:“李大公子雖然是商戶之子,但看着溫文爾雅,一身的書卷氣,便說他是個書生也合适得緊。
李大公子性子溫和,又溫柔體貼,不知道将來哪家姑娘有幸可以嫁給他。
”
李長樂微微抿着唇,臉上依然挂着笑意,隻是長睫微閃着垂了下去:“大哥很好,将來不論哪家姑娘嫁進來都不會受苦的。
”
“這話倒是不錯。
”顧昭言颔首稱贊着,“對了,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屋脊上卧着一隻黑色的貓,是李二公子養的?”
李長樂擡起漆黑的眼眸看着顧昭言,笑道:“對,烏雲是我在院子裏撿的,當時它受了很重的傷,若是我不救它,它就死了。
好在我給它養活了,烏雲很可愛是不是?”
“是很可愛,它的皮毛在太陽下發着光,看着油光水滑的。
看得出來你将它養得很好。
”顧昭言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對李長樂笑道:“你先休息會兒,一炷香之後我再來起針。
”
李長樂笑着颔首,目送着顧昭言走了出去。
等人走出去之後,整個人虛弱地趴在床上,好似被什麽東西給壓得喘不過氣一般。
他緩緩閉上眼睛,掩住了眸子裏複雜的神色。
“怎麽樣?”顧昭言走出去就見展昭抱劍靠在柱子上看着屋脊上的黑貓。
展昭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這隻黑貓就卧在那兒曬太陽,根本不動。
”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顧昭言擡頭看了眼那隻黑貓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他心裏已經隐隐有了些眉目,也許這件事很快就能解決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顧昭言走進屋子裏将李長樂背上的銀針取下,“針灸三天一次,連續針灸三個月就差不多了,剩下就是吃藥溫補。
”
李長樂穿上衣服,帶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多謝顧大夫,我會謹遵醫囑的。
”他的眼睛比顧昭言第一次見的時候多了些希望,也亮了許多。
人影消失在門口,黑貓才從屋脊上跳下來走進房間跳到床上。
李長樂抱住黑貓,輕輕撫摸着黑貓柔軟的毛,眼裏滿是擔憂:“你啊,這兩天就不要亂跑了好不好?”
黑貓低頭舔了舔李長樂的手指,似乎在安慰他。
“我發現了一件事。
”顧昭言神神秘秘地湊到展昭耳邊低語,迎着展昭疑惑地眼神輕聲說道:“李長樂對李長安的感情不一般。
”
“不一般?”展昭不解,“如何不一般?”
'“或許……”顧昭言欲言又止地看着展昭,最後還是說道:“在日益相處中,李長樂對李長安的感情變了質……”
展昭聞言瞪大了眼眸,變質?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意思嗎?“可他們是……”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眼裏是說不出的震驚,怎麽會這樣?“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我倒希望是我猜錯了。
”顧昭言嘆了一聲。
“但這件事和人命案有什麽關系?”展昭微微蹙眉,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關系很大。
”顧昭言沒有明說,隻道:“我們晚上再來。
”
展昭聞言也沒有繼續再問,和顧昭言一起回了客院。
到了傍晚時分,李長安回來了,一看見顧昭言就滿心感激:“多謝顧公子,長樂已經和我說了,顧公子的針灸很有效果,他的手腳都有了點溫度。
”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李大公子不必如此客氣。
”顧昭言笑道,“你這是已經看過李二公子了?”
李長安笑道:“他身子不好,我每次出去回來都會先去看看他,這麽些年都習慣了。
長樂性子被我養的有些嬌氣,不過确實隻在我這面前嬌氣,在別人面前還是很懂事的。
”
他說起李長樂時臉上的笑容很是溫柔,顧昭言瞧着他的神色眼神微微閃爍着,便是展昭都因為顧昭言的話特意看了眼李長安的神色,見他如此表情心道:看着并沒有不同。
“這些年長樂因為身體原因一直被困在府裏,等他身體好了,也可以出去走走交些朋友,也免得悶了。
”李長安提起這件事就滿目笑意,很為李長樂開心。
“再過些日子他就能出去短暫的走走。
”顧昭言笑道,“到時候你就不用這樣擔心了。
”
“那還要多謝顧公子。
”李長安笑道。
三人寒暄了幾句,李長安就匆匆離去處理事物,到了晚上李長安才從書房出來。
吃了飯之後,他就再次去了書房,看樣子很忙。
月上枝頭之時,顧昭言和展昭又去了李長樂的院子,那隻黑貓這一次出來的比較晚,一出門就用尾巴将門緊緊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