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住在停屍房裏的幾位客人。
”
掌櫃忙點頭,雖然世間常有精怪作祟,可他到底沒有親眼見過。
聽顧昭言這樣說,便領着他們去了停屍房。
此時天色已晚,燭火暗淡,掌櫃年紀大了眼神不好,故而沒有看見跟在後面的白朗,倒是讓顧昭言少廢了些口水。
到了房間,又點了燭火,房間裏頓時亮了起來。
掌櫃的走到那幾位客人床邊,說道:“幾位客人,還請起來一敘。
幾位客人?”見他們不答話,掌櫃的連連說了好幾遍。
顧昭言走過去說道:“莫要再喊了,他們已經死了。
”
王皓軒聞言後怕地咽了口口水,幸虧自己跑得快,不然就和他們一樣了。
他悄悄地朝着那邊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眼裏滿是恐懼。
掌櫃整個人都愣住了,半晌兒後顫抖着手探向那些客人的鼻下,果然是氣息全無!他當即就被吓得倒坐在地上,“這······這是怎麽回事?”
顧昭言将屍體放了出來,将她放到之前安置屍身的榻上。
對驚懼的掌櫃視而不見,反而對女屍面露悲憫:“阿彌陀佛,是你讓這些客人住了進來,才會引出這些事情。
她是女子,就算是已經身死,她的房間也不該由着這幾位男子擅自住進來。
”
他轉頭看向掌櫃的,神色平淡:“你要好好安葬她,莫要讓她死後不安。
”其實他已經破了女屍的那口怨氣不會再屍變,他這樣說,也隻是想要給這女子一個死後體面。
掌櫃蒼老的臉色隐在明滅的燭火下,佝偻着身子緩緩從地上起來:“是是是,大師放心,老漢一定會好好安葬她的。
”親眼見着顧昭言隻是揮揮手,自己那消失不見的兒媳就出現了,掌櫃魂兒都差點兒飛了出來。
顧昭言輕輕颔首,而後看向王皓軒,“等到明日一早,勞煩施主去縣衙報官,總不好就讓這幾位施主就這樣客死異鄉。
”而且這件事也要有個收尾,無緣無故死了幾個人,總要通知家人來領。
王皓軒點頭,“大師,你放心,明日天一亮我就去報官。
不過,大師明日要走嗎?”這件事最好還是有大師在才更好,不然萬一官差誤會自己怎麽辦?
顧昭言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就給他一個定心丸,“明日等這件事解決了貧僧再走。
”
王皓軒聞言立馬就放心了,此時天色漸亮,他也幹脆不睡了,等天一亮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顧昭言阖起雙眸輕聲念着往生咒,這些佛經他都是學過的,所以幹起法事也很熟悉。
到了中午,衙門終于來了人。
查證之後,又有顧昭言在。
高僧氣質的顧昭言說的話,衙役們還是相信的,而且那幾位客人的死因确實無病無災,最後便拉着那幾位客人的屍體回了衙門。
王皓軒本想邀請顧昭言去自己家做客,被顧昭言拒絕了,隻能作罷。
和王皓軒分別後,顧昭言就和白朗繼續上路。
看着陰沉沉的天色,顧昭言皺起了眉頭:“要下雨了。
”
白朗道:“先找個地方避雨。
”
“走吧,希望可以在雨落下來之前找到落腳的地方。
”顧昭言率先往前走着,白朗緊随其後,終于在雨落下來之前看到了一座破廟。
“你知道在野外,什麽地方最容易發生意外嗎?”
“什麽地方?”白朗好奇地問道。
顧昭言神神秘秘地看向前面不遠處的破廟說道:“是破廟,尤其是深山老林裏的破廟。
”
白朗明白地點頭,這個它理解,野外無主的房子,最是吸引一些精怪聚堆。
一人一狼剛到破廟前,就看見裏面閃爍着火光。
顧昭言和白朗走過去,就看見裏面一個書生一樣的年輕男人正在生火,“阿彌陀佛,施主,貧僧叨擾了,不知可否在這裏借宿一宿?”
“自然可以,大師請進。
”那書生急忙起身将自己的書簍拿到一邊,“我也是在這裏借宿的,并不是這裏的主人。
”
顧昭言笑道:“先來後到,自是要詢問。
”他帶着白朗走進去,看見那書生瞪大了眼睛往後躲,不等他詢問就道:“這是貧僧的護法靈獸,不傷人。
”
那書生弱弱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又默默往邊上挪了挪。
白朗輕輕瞥了眼書生就在顧昭言的另一側卧了下來,看着顧昭言裝模作樣的烤着面餅,不禁很是無語,倒是真的愛護自己的對外形象。
外面電閃雷鳴,雨勢漸大,一陣冷風吹了進來,那書生往火堆邊挪了挪,眼睛似乎從顧昭言烤的面餅上掠過,不動聲色地滑動了下喉嚨。
“老爺!老爺!快進來避避雨!”破廟的破門被人從外面急切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