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聽着林如海的話,就知道這是在支開自己,隻怕是有什麽話自己不适合在場。
可她還是擔心林如海,不想就這樣離開:“爹爹,我……”
林如海對她擺了擺手,“去吧,爹爹這裏沒事。
”
顧昭言笑道:“小施主快些回去修整一番,這裏一切有貧僧在,林施主不會有事的。
”
林黛玉思索再三,縱然擔憂林如海,但想着大師不會哄騙自己,便聽話的帶着紫鵑走了。
林如海又看向賈琏:“勞煩琏兒一路護送玉兒回來,多謝你了。
”
賈琏急忙拱手一禮:“姑父言重了,玉兒乃是侄兒表妹,不過護送她回來,談何算得上是勞累?這都是侄兒應該做的。
”
“咳咳咳咳……林如海忍住喉間的癢意,“哪有那般多的應該?你不辭辛勞送玉兒回來,姑父也要謝謝你。
隻是你也看到了,我如今這個樣子實在是無法為你接風洗塵。
”
“姑父的身子要緊。
”賈琏打斷林如海的話,“接風洗塵有什麽要緊的?隻要姑父好了,侄兒就放心了。
”
聽着他們倆的寒暄,白朗無趣地甩了甩自己的尾巴,趴在一邊百無聊賴地抖了抖耳朵。
這兩個人類怎麽這麽能說?它看了眼含笑聽着的顧昭言,暗自嘀咕:他怎麽這麽有耐心聽這些廢話?
林如海微微點頭,對林管家說道:“林管家,你先帶着琏兒去客院休息。
等晚上我在給琏兒接風洗塵。
”最後一句則是對賈琏說的。
賈琏也知曉自己再繼續打擾下去很是不該,便對林如海施了一禮随林管家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林如海又開始劇烈咳嗽了好一會兒才止住。
他嘆了一聲擡眼看着顧昭言:“大師,不知我的身子究竟如何了?”他還是認為顧昭言剛才說能治的話不過是安撫他的女兒。
“林施主覺得我剛才的話隻是安撫之言?”顧昭言挑了挑眉,迎着林如海驚訝的神色他繼續說道:“出家人不打诳語,貧僧說能治就是能治。
”
林如海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連喉間的癢意都壓下了,待回過神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顧昭言見他實在難受,便伸手在他的喉間一點,林如海的咳嗽頓時消失。
看見顧昭言隻是一點,自己就不再咳嗽,林如海心中很驚訝,好厲害的手段!
“林施主可知自己得的是什麽病?”顧昭言開口問道。
林如海擡起眼睛看着他,眼神明滅不定:“大夫說積勞成疾,油盡燈枯。
”
“林施主相信?”顧昭言不信林如海對自己的病情沒有任何懷疑,林如海能在揚州任巡鹽禦史多年,心裏又怎麽會一點兒成算都沒有。
林如海眼眸微閃,相信嗎?他怎麽可能會相信。
雖然自己的身子算不得好,可也不會短短幾個月便油盡燈枯?要說這裏面沒有隐情,傻子才會相信。
“林施主的情況說是病,實則乃是毒。
”顧昭言輕飄飄吐出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林如海也沒有多少震驚。
在聽到顧昭言的話時,他心裏已經隐隐有所猜測了,如今不過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測罷了。
“這毒一開始的症狀隻是看起來是得了風寒,然而風寒久治不愈,便日益嚴重,到最後脈搏就會顯現出積勞成疾、油盡燈枯之像。
”顧昭言緩緩說道,“就如林施主如今的脈象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