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又溫暖。
還似從前那樣唇紅齒白,甜美靈動的杏眼,精緻可愛的翹鼻鵝蛋臉依舊讨人喜歡。
“怎麽會想起來約我啊?要跟我敘舊啊?”
“我想見巧巧。
”
“見她你給她打電話啊。
”于初随性自然的口吻,仿佛是在跟一個熟悉的朋友聊天。
沈竹說:“我聯系不上她。
”
“哦……”
“她在哪兒?”咬字微重,聲音沒什麽溫度。
于初不吭聲,勾着唇,懶洋洋地看沈竹。
沈竹沒了耐心,擡高聲音問:“我跟你說話呢,于初,我要見巧巧。
”
“你還是跟個小白兔一樣,兇起來也很軟。
”
沈竹忍無可忍,蹙眉正色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知道。
”于初慢悠悠地伸出胳膊:“這麽生氣啊,咬我一口解氣,然後我再告訴你。
”
“你是不是──”
“對,我有病。
”于初接過話,笑眯眯的。
她俏皮地眨眼:“我就知道你要這麽罵我。
”
“不想跟你廢話,你直接跟我說巧巧在哪兒,我自己去找她。
”
“你都回南城多久了,才想起來要見她,你們不是早就鬧掰了嘛。
”于初輕飄飄地說。
瞧着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沈竹怒火上湧,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因為巧巧,她真想把咖啡潑于初臉上。
她是怎麽做到如此沒皮沒臉的。
于初見小兔子要炸毛,目的已得逞,也适可而止,斂了斂眸:“是郁思彤要見她吧?才找的你,我早猜出來了。
”
“不過,我是挺想見你的,沈竹。
”
說完,于初眼睛一暗,看着她的無名指:“結婚了,就是你當年校外的女朋友?”
“哎,之前聽巧巧說你有個白月光來着,忘啦?”
“夠了,于初,我的事你沒權利過問。
”沈竹冷聲打斷她。
“那我的女朋友,你又有什麽權利見?”
“這樣吧,你陪我兩個小時,我就讓你見她。
”
沈竹手放在咖啡杯上,做好了要潑她的準備,“于初,你放尊重點!”
于初眼睫一擡:“不願意就算了,我走了。
”
一道身影擋在面前,壓迫感極強的氣場逼地她後退兩步。
“那就報警吧,我有權懷疑你非法禁锢。
”
對方隻是靜靜地注視,語氣和神情都是非常平靜,獨屬于上位者那種與之俱來的高傲漠然姿态,讓于初感怯場。
沈竹同樣被驚到,她從未見過喬言這樣的一面。
尤其輕掀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于初一眼,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場,忍不住想對她臣服。
于初不理睬,轉過身,想從另一扇門出去,結果沈竹站在她後面,擋住了去路。
一前一後的兩個女人,目光如炬。
礙于公共場合,不好把事情鬧開,于初答應帶她們去見連亦巧。
由喬言開車,在去的路上,于初閑聊般開口:“巧巧真沒什麽事兒,在跟我鬧別扭呢,删了我微信和電話,不管我怎麽哄都沒用。
”
沈竹和喬言都不理她,默默地瞥向後視鏡,郁思彤的車跟在後面。
郁思彤心裏一緊,她發現這根本不是去連亦巧所住公寓的路。
而是來到了一處人口比較密集的大型小區,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外來務工人員,各行各業,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郁思彤車子拐進小區裏,皺了皺眉頭,以連亦巧挑剔的性子,怎麽會願意住這兒來?
電梯來到22樓,于初拿出鑰匙,站在門前猶豫不決。
“你開門啊。
”沈竹催促。
門鎖咔噠一聲,瞬時聞到一股酸臭味,三人捂着鼻子往屋裏走,沈竹僵在原地。
客廳的沙發周圍堆滿了垃圾,數不清的泡面桶和外賣殘渣,滿地滾落着酒瓶子,地面上流淌着不知名液體,最令人恐懼的是,蜷縮在沙發上的人一動不動。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促而痙攣的呼了口氣,差點沒站穩,還好喬言扶住了她。
“我去看看。
”喬言說,忐忑地走向肮髒的沙發。
“你怎麽又弄成這個樣子啊!”
于初忽然厲聲喝斥。
沙發上的人微微擡起身,蓬頭垢面,完全看不清她的面容。
幸好,人是活着的。
沈竹慢慢走過去,朝她靠近,輕聲說:“巧巧?”
連亦巧張了張幹涸脫皮的唇,伸出手卻又縮回,那手腕特別的細,瘦的腕骨高高凸起。
沈竹眼眶紅了一圈,不确定地又叫了一聲:“巧巧,是你嗎?我是沈竹啊。
”
連亦巧沒回話,呆滞地看向沈竹後面,隻見有人逆着光朝她而來。
高挑的姑娘一腳踏進惡臭垃圾裏,不顧肮髒地蹲下,用力抱着連亦巧,看向于初,眼神淩厲,充滿了敵意和厭惡。
郁思彤鋒利的目光讓于初感到非常不舒服,瘋狂亂抓頭發,失控怒吼:“你們都看我幹嘛啊?!是她自己作成這樣的!”
連亦巧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聲嘶力竭,仿佛在發洩無法言說的掙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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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