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一眼,目光浸滿愛意,柔軟溫和。
喬言回視她一眼,笑了笑,話挺感人,可一說到從前,仍舊免不了心肌梗塞一下。
笑容慢慢淡了,醋意橫生,那事兒是個石頭,壓在心口,不能提,一提就鈍鈍地痛。
林清月的手機這時候突然響起來,她走到一邊接聽,嘴裏忙不疊說着嗯,好的,挂斷後,罵罵咧咧起來。
“這個點叫我去協商賠償,邁巴赫是不是有毛病。
”
“走了嗷。
”
林清月眼睛往廚房一瞟,随手就順起個柚子,一本正經道:“太晚了,防身用。
”
“你可以改天去啊,這會兒确實太晚了。
”喬言說。
“我後面時間也很緊的,剛好現在有空,就去一趟吧。
”
“那拿榴蓮,對方要是欺負你,就拿這個砸死他。
”
沈竹跑過去,把榴蓮放在林清月手上,大義凜然的的表情把她整笑了。
“哈哈哈,你這傻老婆。
”
“竹子是在逗你玩好不好,榴蓮本來就是給你買的。
”喬言揉揉沈竹的頭發,含笑的語調裏染着似水溫柔。
沈竹笑嘻嘻一聲,嘴角不住上揚,她的心像沁了蜂蜜般甜,被濃濃的幸福感充盈着,如同海浪,一波接一波的,無法平靜。
喬言終于願意喚回她的小名了。
真想變成一隻小鳥,肆無忌憚的在她身邊歌唱起舞。
沈竹默默朝她靠近了點,緊緊貼着她。
“你們對我太好了,不嫌棄我這個孤寡老人,不像我爸媽,一天到晚就想把我嫁出去。
”
林清月嘟嘟囔囔地抱着大榴蓮,被小兩口送進了電梯,離開了。
她一走,整個屋子都安靜了許多,沈竹覺得林清月簡直是大人版的貝拉,相處起來輕松又愉快。
“也不知道林姐姐會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
”沈竹莫名感慨。
“她想嫁個父母雙亡的豪門。
”
喬言洗完澡,掀被坐在床上,手裏多了本相冊。
“豪門都是大家族,父母雙亡有點難吧。
”沈竹對着鏡子抹完護膚品,爬上床和喬言依偎在一起。
“你要看我相冊呀。
”
“嗯,好奇,能看嗎?”喬言手停留在相冊封面上,将翻未翻的。
“當然可以,以後我對你沒有秘密。
”
喬言輕快地“嗯”了聲,翻開相冊。
前幾頁大部分都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她的目光被其中一張沈竹小時候穿校服的照片吸引:“挺可愛的,跟個小團子似的。
”
“幾歲拍的?”
“小學二年級,八|九歲吧。
”
“比我小時候可愛多了。
”喬言說。
照片将沈竹的思緒拉回沉重的回憶裏。
小時候父母整天吵架鬧離婚,在學校被高年級的學生霸淩,勒索要錢,也不敢跟家長講,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着,每天放學,提心吊膽地走過那條回家必須要經過的小路。
有時運氣好,碰不到那幾個欺負她的人,不好時,零花錢會全部被搶走,校服也會讓他們用水彩筆畫的亂七八糟,孫蘭芳還總教育她,說女孩子要愛幹淨,不能這麽邋遢。
真是有苦難言。
沈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位幫她的大姐姐,當年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毫不誇張地說,也許差點就抑郁了。
沈竹剛想和喬言分享這件心事,卻被她的工作電話鈴聲打斷,随後她打開電腦處理郵件,忙了很久,便也沒機會說起,抛之腦後了。
不知不覺間,十一月就過去了,南城真正的冬天到來,寒風凜凜,吹打在臉頰上,幹冷的跟針紮似的。
沈竹在暖氣十足的房間裏直播完,将這次帶貨的東西都歸置原位,拿起大衣,去赴一個人的約。
她跟郁思彤在大學時交集并不多,唯一能讓她們産生交集的主要人物是連亦巧。
大學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學霸秦曉曼進入金融行業,為之奮鬥。
連亦巧大三搬出宿舍,和于初在外同居,聚少離多,極少跟宿舍裏的人聯系,關系也就慢慢淡了,所以沒人留意她們的現況。
而郁思彤,留在了南城發展,聽說在一家出版社工作。
見面地點是商場裏的星巴克。
“沈竹,好久不見。
”郁思彤微笑,起了個生硬的開場白。
“好久不見。
”沈竹莞爾一笑:“你變了好多。
”
郁思彤最大的變化是她的氣質,沒有讀書時期的冰冷古闆了,戴着一副細框黑色眼鏡,文雅的書卷氣很濃,眼神溫和而深邃。
往這兒端端一坐,像極了一位知識淵博的年輕教授。
“是嗎,我感覺自己沒變,我看過你演的短劇,蠻不錯的。
”
上來就談論工作的寒暄方式,讓人尬的腳趾抓地。
不過,這倒符合郁思彤的性格,她确實不善交際,為人一闆一眼的,不太會說場面話。
好吧,她還是老樣子,沒變。
沈竹幹笑:“演技挺尴尬的吧。
”
“還不錯。
”郁思彤說。
沈竹不想跟她聊這個,岔開話題,直接開門見山:“所以你約我出來……是?”
“想請你幫我約于初見面,她應該不會拒絕你。
”
沈竹愣了下,說:“我跟她早就不聯系了啊。
”
“巧巧跟我說,于初總是拿你跟你她比。
”
“……”
“麻煩你,沈竹,我非常擔心巧巧,我聯系不上她了。
”
“她跟了一個不太好的人,我必須要把她從淤泥裏拉出來。
”郁思彤眉心微低,略帶愁容。
沈竹沉默着,不禁也擔心連亦巧的安危,這麽一個大活人怎麽說聯系不上就聯系不上了,怪吓人的。
思忖片刻後,她說:“我盡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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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