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好吃懶做不上班的甲,偷摸把乙養的寵物豬給炖了。
乙索賠不成,氣不過跑到南城民生電視臺,出動記者鬧到甲家裏,最後這事還挂了幾分鐘的熱搜呢,網友除了看笑話外,被高清鏡頭下,沈竹的顏值所吸引,也正是因此,某娛樂公司的星探向她抛來了橄榄枝。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當去漲漲見識,沈竹趁放假去了趟影視基地,找到劇組負責人,出演了一個小角色,隻幾場戲,給了好幾百塊。
她一直記着這事,等劇播出,想看看自己在影視劇裏演戲的模樣,後來真的看到了,但她顯得特別呆,好在臺詞不多,不過還是在同學群裏社死了一把。
之後沈竹便也沒關注了,直到她莫名其妙地在短視頻上刷到自己,下方黃色标題赫然醒目,某某網劇路人甲顏值遠超主角,點贊量超好幾萬。
營銷號也是閑的,偏把沈竹單剪出來,加上死亡磨皮濾鏡,她快吓死了,這營銷號不是妥妥地引戰嗎。
網暴可是大麻煩。
事态并沒有像沈竹想的那樣發展,男女主都是小網紅出身,名氣一般,粉絲團體也不大,如果不是營銷號瞎剪一通,那部低成本網劇根本沒什麽人去看。
沈竹還要謝謝那個營銷號,就因為她的視頻,冒出個經紀人非要簽她,後來一發不可收,網絡上名氣漸增,粉絲以上升趨勢怒漲,直播帶貨和拍戲雙管齊下,收入越來越高。
慢慢地,沈竹逐漸承認自己是個庸俗的人,覺得以前的想法還挺天真的,理想終究抵不過現實,一個人的成長就是殺死過去天真的自己。
她想努力多掙些錢,讓銀行卡的餘額變長一點,那樣孫蘭芳也不用那麽辛苦的在超市上班了。
“啊對了,你離婚又是怎麽回事啊?”
“假結婚。
”
“啊?”孫蘭芳驚的下巴半天沒合上。
“我跟清晚姐結婚,是幫她争奪遺産。
”
沈竹口中的清晚是她們以前對門鄰居的女兒,兩家走得近,關系很好,後來發達了離開了南城,聽說生意越做越大,都開展到國外去了。
“她不是獨生女嗎,還要争啊。
”
“還有個私生子,張叔病危了,他突然冒出來要錢。
"
“這樣啊。
”孫蘭芳抓起一把瓜子:“你把我瞞得真緊。
”
“清晚姐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要跟你說的話,你能在電話裏沒完沒了的八卦。
”
“我還以為你真就移情別戀,轉眼就愛上清晚了呢。
”
沈竹眼神複雜。
孫蘭芳咳嗽:“竹子,我開玩笑。
”
“前年實習碰到清晚姐,她從國外回來,說想在南城創業開公司,但是資金不足,張叔又逼她結婚,否則不分給她遺産,她沒辦法,不想全部遺産落入私生子的口袋,又不願意找不熟悉的人結婚,這才找到了我。
”
孫蘭芳點點頭:“豪門恩怨啊。
”
“那也你們很久沒見了啊,她這麽信任你啊。
”
“她說我看着比較好騙。
”
“啊?”
沈竹唇角彎了彎:“我也開玩笑呢。
清晚姐求了我很久,讓我幫幫她,她真的特別需要那筆遺産,她說話算話,張叔一走,就跟我辦了離婚。
”
“好吧,這孩子真可憐,父母最後都走了。
”孫蘭芳看了女兒一眼:“同性婚姻也合法了,你有沒有打算啊,你也二十五了,遇到個喜歡的可以考慮考慮了,放下沒呢?”
沈竹眼波閃了閃,再擡眸時,眼裏泛着淡淡的水色。
“媽,我和她都過去了。
”
“我看着不像,真的沒有餘地了嗎?”
“她說她恨我,再也不想看見我。
”
思緒無限拉長,飄回她們說分手的那天,尖銳的痛感将她拖進回憶裏。
她和喬言穩定地談了兩年多,沈竹大四準進入實習,征得孫蘭芳的同意後,倆人準備開始同居。
沈竹回去收拾冬天穿的衣服,就是這麽狗血,合照毫無征兆的從衣櫃裏掉出來。
喬言撿起來,問她照片上的人是誰。
沈竹跟孫蘭芳一樣不會撒謊,她不自然地神情都在告訴喬言,沒那麽簡單。
“竹子,你看着我說。
”
“是好朋友還是曾經談過的戀人,你在害怕什麽?緊張什麽?”
在喬言連番逼問下,沈竹心理防線崩塌,說出了實話。
“沈竹,你在玩我嗎?”
原來最初的暧昧撩撥都是別有用心,隻因為在沈竹眼裏,她這張與白月光幾分相似的臉。
喬言眼睛通紅,嗓音沙啞的令人心疼,尾音顫抖的像要破碎掉。
“沈竹,你夠可以,心裏裝着別人又和我在一起。
”
沈竹凝視着她滿眼的失望,心髒悶悶的鈍痛,大顆大顆的淚往下墜,喬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刻在心上,又深又重,鮮血淋漓,疼的她說不出話。
嘴唇都咬出了血,胸口也悶的慌,她想告訴喬言,那都是年少的過去了,她不喜歡什麽段潇雨了,可喉嚨像被異物堵住,連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沈竹終于理解小時候看的的電視劇裏産生誤會的男女主角為什麽有誤會不解釋清楚,人長嘴了不應該把問題解決掉嗎。
直到自己身臨其境時,她也沉默了,可能是她的不坦誠受到了懲罰,這種結局是必然吧,所以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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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