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男女老少全都有,站成一排排,個個目光呆滞。
孫蘭芳在最角落裏,眼窩深陷,頭發散亂,雙手不斷地交叉,無措的動作透出她內心的不安和慌張。
“媽媽!”沈竹跑過去,擁抱住她,忙不疊地問:“沒事吧,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孫蘭芳空洞的眼神緩緩恢複光亮,瘦弱的身體,猛地抖了起來,眼淚不停地掉:“竹子,你來了。
”
“嗯,我接你回家,沒事了媽媽。
”
有位民警過來記錄她被騙進傳|銷窩點的詳細經過。
孫蘭芳就将來龍去脈跟民警說了一遍,她不死心八萬塊錢就這麽沒了,于是自作聰明申請小號聯系了“初級代理”,申請去聽一節課。
騙子的課程地點為了躲避警察,經常變換,孫蘭芳不管不顧就買了清城的票,想要大鬧會場,讓不知情的人看清這是個騙局。
誰知道她這一去,是自動送上門,進了傳|銷窩點,本想着是要個說法,卻稀裏糊塗地被洗腦,她連自己是怎麽跟着大部隊從這個窩點轉移到下個窩點,人都是懵的,像是被操控了一般,還慷慨激昂地跟着一起喊口號。
聽她說完,民警把所有人彙聚到一處,嚴肅地教育他們:“如果不是警方安排了個卧底,你們不知道要被騙到哪裏去,錢沒了是小事,命沒了怎麽辦!想想你們的家人!世上哪有掉餡餅的美事,腳踏實地才是正道。
”
填完所有手續,三人出派出所已經是下午,喬言在看回南城的票。
“竹子,白天的票已經沒了,隻有晚上九點多鐘的可以嗎?”
“好。
”
訂好票,喬言帶着孫蘭芳回了之前的酒店又開了間房,讓她好好洗個澡休息會兒。
吃過飯,孫蘭芳的精氣神恢複了許多,她握着沈竹的手:“竹子今天是你生日,等回南城都要過十二點了……我改天給你補上好不好?”
“沒事的媽媽,生日年年過嘛,不在乎這一年。
”沈竹挽着她,懸在心口的巨石總算踏實落地了。
“還有時間的。
”
喬言像變戲法一樣,從背後變出一個蛋糕。
“生日當然要吃蛋糕了,來得及。
”
沈竹微微張着嘴,愣了好半晌,腦袋裏嗡一聲,世界都模糊起來,唯獨面前的喬言清晰無比。
拆開精緻的包裝盒,是一對小天鵝造型的蛋糕,美的無以複加。
喬言和孫蘭芳都微笑地望着她,滿是愛意眼神定格的瞬間,讓幸福具象化。
“竹子生日快樂,快許願。
”
沈竹在剛過十二點時,已經偷偷許過一個願望了,那麽再許一個不過分吧,這個願望是關于喬言的。
內心深處的情感以勢不可擋的速度在猛烈湧動,那些藏于心底的化作眼裏濕潤的亮光。
沈竹想對喬言說,幸好有你在,明天的明天,以後的以後,不用再反複确認了。
回到南城,已是淩晨,太晚了,喬言便邀請她們母女在自己家住一宿,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回。
“打擾你了。
”孫蘭芳說。
“阿姨,不打擾,您早點休息。
”
喬言收拾好了次卧,看着孫蘭芳進去後,回了自己房間,折騰了兩天,她也累了。
她剛帶上門,沈竹卻推門而入,穿着睡裙,撲向喬言,溫香滿懷。
“我以為你跟阿姨睡。
”喬言托住挂在身上軟香的小兔子,含笑說。
沈竹不由分說地親她,急促的,熱烈的,鼻息相纏,柔軟清甜的吻由深入淺,吻的人心亂如麻。
“別急,寶貝。
”
喬言卷入她濃烈的情意裏,開始激烈的追逐,仿佛一場春雨席卷,澆滅燎原的火焰,深深沉醉在彼此纏綿的氣息裏。
“我愛你。
”沈竹胸口起伏,看着同樣疲軟的喬言,用氣音說。
黑暗中湧動着心醉的暧昧,眼底炙熱快要把對方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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