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說:“雖然代價有點大。
”
“阿姨挺不容易,前半生都奉獻給了家庭,後半生自由了,可力不從心,做錯了事。
”
沈竹突然笑了:“我發現你一直站在我媽那邊哎。
”
喬言偏頭,溫柔看她一眼:“我不好發表什麽意見,總不能跟着你一塊說阿姨的不是,你聽了會更難受,我隻能做客觀評價。
”
“竹子,阿姨最近的狀态你要好好留意。
”
心裏脆弱的,會因此做出傻事,這種慘案還少見嗎,喬言沒有咒孫蘭芳的意思,防患于未然好過追悔莫及。
“微|商跟傳|銷沒區別,都是給人洗腦,我擔心阿姨一直想着那幾萬塊錢,會……”
喬言沒有直說。
沈竹立刻就懂了,心也懸起來:“好,我知道。
”
車子駛入主城區,不多時抵達喬言所在的丹水國際的地下停車場。
喬言提前訂好了餐,暫時還沒送到,等餐的空隙,她把沈竹拉進懷裏,坐在自己腿上,哄着她:“別不開心了。
”
沈竹難受的緊,八萬說沒就沒了,她眼窩子淺,在家裏扛着沒哭出來,讓喬言這麽一哄,越想越心疼,眼眶沒兜住淚,抱着她脖子抽泣。
“乖,別哭了,都會過去的,有我在。
”指腹輕柔拂去她眼角的淚花,喬言清淡的音色如春風在她耳邊萦繞:“不哭了不哭了,再哭成小花貓了,醜醜的。
”
沈竹果然從她脖頸裏擡起滿是淚痕的臉,不滿地哽咽:“你嫌棄我。
”
“哪有。
”
喬言的眼神流連在她臉上,眉眼泛起笑:“下個月你生日我們出去玩兩天吧,你想去哪?”
沈竹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哪都行。
”
“沒有随便,想好了再跟我說,我做攻略。
”
“嗯。
”
喬言慢慢地吻上她的唇,淺淺地吻着,帶着滿腔的深情缱绻,輕的淺嘗即止,隻有純粹的憐惜和溫柔。
相比于坦誠相待的交流,接吻更神聖,身體隻是情|欲的交付,而無限度的索吻像是靈魂置換,是直擊的愛意,是隻有彼此能讀懂的瞬間。
沈竹摸着喬言手腕上的醫用級腱鞘護腕,情不自禁的下意識小動作,最要命。
情動時,小癖好就冒出來了。
喬言抓着她的手:“別淘氣。
”
“沒淘氣。
”沈竹眼含水光,無辜地說。
喬言親親她:“好喜歡你。
”
“我也是。
”
沈竹說,撅起嘴使勁親她的臉,故意蹭掉她的粉底液,倆人在沙發上鬧作一團。
傍晚沈竹回學校,忙于學業的同時,她記着喬言的話,不忘照顧孫蘭芳的情緒,國慶放假基本哪兒都沒去,就在家守着她,生怕她想不開做傻事,喬言也會時常體貼的問候,過來探望。
安然無恙的過了快一個月,孫蘭芳沒再一蹶不振,但時不時地跟丢了魂兒似的,神不守舍,心裏一直惦記打水漂的八萬塊錢,她不甘心。
臨近十月底,天氣轉涼,綠葉漸漸泛黃,清風微涼。
距離沈竹生日還有兩天,假早已申請下來,她在微信上和喬言讨論該去哪個城市玩,但又放心不下孫蘭芳一個人在家,于是決定之前,她給家裏去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連續打了幾個,回複她的都是同樣的機械盲音。
沈竹頓時就慌神了,立刻打車趕回去看看什麽情況,結果家裏空無一人,她趕緊又跑到孫蘭芳房間,打開衣櫃,少了個紅色行李箱。
無數個對方無法接通的電話。
沈竹坐不住了,跑去報警,派出所有她的接警記錄,了解過情況後,民警迅速動作。
随後通過身份信息,查到孫蘭芳坐高鐵去了清城市,聯系了那邊當地的派出所。
沈竹不想幹等着擔驚受怕,索性也出發去清城,親自尋母。
出發前,她發信息告知喬言,讓她別擔心。
喬言哪裏肯放心她隻身一人前往,立刻放下手頭工作,跟領導緊急請假,趕來高鐵站與沈竹彙合,她抱着沈竹,說什麽都要和她一塊去。
“竹子,我們要相信警察,你冷靜點。
”喬言一下一下摩挲沈竹發冷的胳膊:“有我在這兒,別怕,阿姨不會有事的。
”
沈竹哭的不能自己,背包從肩膀上滑下來:“警察叔叔說,我媽被騙進傳|銷了,嗚嗚嗚……”
周圍排隊候車的乘客全都朝她們看過來,目光滿是好奇地打量,聽着斷斷續續的哭聲,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替沈竹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