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了一家花園餐廳。
“謝謝寶寶,還有寶寶的舍友們。
”
通過文字能臆想出語氣,沈竹耳熱,昵稱從寶貝變成寶寶了,怪害羞的。
周六約的中午,喬言牽着小洋人下車,穿過馬路去對面的花園餐廳,她在路上叮囑:“你聽話點,不要調皮,知道嗎。
”
“誰請我們吃飯?”
“我女朋友,還有她的朋友們。
”
“你的女朋友是上次在我們家的美女嗎。
”
喬言晃晃她的小手:“又忘記了,要叫姐姐,等會見了她們都要叫姐姐,知道嗎?”
“嗯!”小洋人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包廂裏,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們正等着。
見人來了,起身迎接打招呼。
異口同聲地:“姐姐好。
”
喬言讓這陣勢弄的無奈發笑,擡擡手讓她們都坐下。
“哇,混血寶寶哎,真可愛。
”
連亦巧活躍氣氛首當其沖,她看稀奇物似的拉着着小洋人,左看右看,又是捏手戳臉,還和她自拍。
小洋人全程配合比耶。
“坐這兒。
”沈竹對喬言招手,示意她坐自己左邊。
她又問貝拉:“你跟我坐可以嗎?”
“好的。
”小洋人坐在了沈竹右手邊。
服務員井然有序的上菜,連亦巧一一拍照修圖加濾鏡,等會結束好發朋友圈。
席間,大家随便聊了聊,喬言談吐溫文爾雅,也懂得年輕人的梗,接的很快。
沈竹也沒閑着,努力帶動喬言制造話題,并且一直在給她夾菜,似乎這樣就能減輕內心久久沒有散去的愧疚感。
喬言知道她這是在照顧自己,心裏暖暖的,微笑說:“不用管我,你吃你的。
”
“我要吃那個藍莓!”
“藍莓?”連亦巧往桌上看了一圈:“藍莓山藥啊?”
“Yes!”小洋人使勁點頭,中文博大精深,她小腦袋儲存詞彙量有限,白色的山藥,一時想不起來怎麽說。
“哈哈好的。
”
“寶貝你幾歲呀?”
“我七歲。
”
“你好乖呀。
”連亦巧用筷子怼怼郁思彤的胳膊:“你怎麽不說話啊,說兩句。
”
“說什麽?”
“随便呀。
”
秦曉曼看不下去,湊過來悄聲說:“你別逼一個i人了。
”
“我哪裏逼她了嘛,我這是不想讓她一個人悶着。
”連亦巧叽裏咕嚕:“以後我不在了你可怎麽辦。
”
“你可以一直在。
”
郁思彤說這話時,表情冷冷的,像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連亦巧觑她一眼,明明挺有感覺的一句話,到她嘴裏就像是走個過場,淡的毫無感情。
等吃的差不多時,服務員送來了每人一份甜點,類似于冰粉,小洋人新鮮,吃的不亦樂乎。
秦曉曼買完單回來,揚了揚手裏的賬單:“還給我打折了耶,前臺說經理跟我們在座的其中一位美女是朋友。
”
還能是誰,沈竹她們四個是第一回來這麽高端有逼格的餐廳。
“經理是我高中同學。
”喬言說。
“又得了喬姐姐的力了。
”
秦曉曼在特定的場合很會說話,別看平時焉兒不溜秋,在外的交際能力還是挺遊刃有餘的。
幾人分別,連亦巧三人回學校,臨走前還抱了抱小洋人,四個人來了張合照。
喬言和她們揮手,對沈竹說:“着急回家嗎,要不去我家坐坐?我媽閨蜜從外地過來了,她倆今天玩去了。
”
沈竹看看小洋人,小洋人也擡頭看看她。
“想什麽呢你,就是坐坐。
”喬言點點她的額頭:“我妹還在呢,我就那麽壞啊。
”
“有點。
”
沈竹做了個鬼臉。
喬言拿她沒辦法,寵溺地笑了笑:“上車吧。
”
小洋人則爬上後座,乖乖地玩平闆。
回家前,喬言就在軟件上調好空調适宜的溫度,一進門,被涼爽包圍,身上的暑氣消散的一幹二淨。
貝拉脫了鞋,噠噠跑到地毯上,指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樂高,興奮地對沈竹說:“姐姐,我們一起玩。
”
“嗯。
”
沈竹對小朋友很有耐心,還會配合的不懂裝懂,适宜的膨脹她的自信心。
小洋人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個漂亮的大姐姐。
貝拉起身,摟過沈竹脖子,在她臉上吧唧親一口:“姐姐,我喜歡你,等我長大了,我們結婚吧。
”
“啊?”沈竹被她童言無忌的可愛征服,彎唇失笑。
“我聽到了啊小鬼,牆角撬到我這兒了。
”
喬言拿着水果和冰淇淋,過來盤腿坐着,手指推了推小洋人的腦袋:“這是我女朋頭。
”
“熊出沒開始了。
”
美女當然比不過動畫片的誘惑,小手握着草莓味冰淇淋,屁颠屁颠地奔向沙發,大爺似的半躺着,專注的投入劇情。
沈竹手上的冰淇淋是抹茶口味的,喬言記得她所有的喜好,家裏冰箱便備上各種抹茶味的甜品,也記得她喜歡穿裙子,購物車裏不知不覺多了好幾條不屬于她風格的連衣裙和短裙。
她今天穿的也是喬言上買給她的那條淺藍色裙子,樣式簡單又不失設計感,将她曼妙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緻,柔軟的裙擺下是筆直纖細的腿,長發紮成了丸子頭,露出細白柔美的脖頸,雪膚紅唇,杏眼漆黑水潤,笑起來眼眸彎如月牙,清純中帶着嬌憨。
沈竹喂她一勺冰淇淋,看着對方吞下,抿嘴笑了,梨渦淺淺的。
喬言瞥一眼沙發,趁小洋人不注意,掌心扣住沈竹的後腦勺,迅速吻住她,冰冰涼涼的甜意在口腔裏化開。
“喂!”沈竹瞪大眼睛,推了推她。
“小鬼沒看到,眼裏隻有動畫片。
”
喬言擁着沈竹,小聲說:“竹子,我喜歡你。
”
靜默了幾秒,她又說:
“竹子,我愛你。
”
“竹子,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吧。
”
沈竹的心又酸又脹,抹茶的清甜在她嘴裏逐漸發酵成苦澀:“為什麽說這個?”
“小鬼都想跟你結婚了,我要留意了。
”
“幼不幼稚啊你,人家一小孩兒。
”沈竹倒在她肩上悶笑,眼裏的濕潤反射出細碎的光。
胸口彷佛有大石壓着,想要說出口的話變得萬般艱難,掙紮如同激烈交鋒,徘徊和猶疑,沈竹陷入無盡的死循環裏。
記憶追溯到那些甜蜜的瞬間,喬言的情意,她從未回應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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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