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重你。
”
“對了,竹子。
”連亦巧說:“我跟曉曼,還有思彤商量了一下,周日我們三個請你還有你女朋友一塊吃頓飯吧,我看了下那個生态農莊,消費蠻高的,我們這麽多人去玩一趟,還挺不好意思的。
”
“算我一個。
”沈竹說。
“啊,你也要請你女朋友吃飯啊。
”
沈竹笑了笑:“我也不好意思啊。
”
“那好的,就這麽定了。
”連亦巧轉臉對秦曉曼的床喊:“曉曼,你明天起床喊我一聲。
”
“知道了。
”
周六一早,林清月把車停在地鐵站附近,跟喬言一塊進了肯德基。
她覺還沒醒,打着哈欠:“我說,有必要這麽早嗎。
”
“玩就玩好啊,你睡到自然醒都下午了那還玩啥。
”
喬言占好位置,翹着二郎腿在app上點了一大堆早餐。
“幾個人啊?”
“沈竹她們一共四個。
”
林清月默念了下:“加上我五個,你的suv不是剛好嗎,幹嘛還讓我開車,那個山路我不敢開的。
”
喬言忍不了了,一臉無語:“大姐,五個人是要算上司機的,不是乘客五個!”
“哦……”林清月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算的呀。
”
喬言真無奈了,用掌心捂住臉:“我給你叫個代駕吧。
”
前臺服務員叫號取餐。
“過來幫忙。
”
林清月跟着去了,滿滿三個托盤。
“……”
沒多會兒,四個小姑娘來了,一個個小裙子加身,朝氣蓬勃的,林清月揉了揉臉,感覺自己都有點初老的味兒了。
“姐姐們好。
”小姑娘們依次禮貌地打招呼。
沈竹自然落坐在喬言身邊,她接過喬言遞過來的豆漿,倆人相視一笑,眉來眼去的,甜的差點沒把人齁死。
林清月翻了大白眼,臭情侶。
一行人從肯德基浩浩蕩蕩的出來,喬言走前面領着一群小孩去找車,邊和林清月說話:“代駕我現在給你叫。
”
“哎呀,我自己叫,哪能讓你破費。
”林清月假模假式地打開手機。
“為什麽要叫代駕?”沈竹問。
“哦,你林姐不敢開山路。
”
“姐就姐,帶姓幹嘛?”林清月瞪她。
“我來開吧。
”秦曉曼自告奮勇。
林清月先是打量她幾下,小女孩蠻清秀斯文,再看她細胳膊細腿的,目露質疑:“那個山路七拐八拐的,不好開的喲。
”
秦曉曼信心滿滿地向她保證:“姐姐你放心,我滿十八就拿了駕照,寧城你知道嗎,我老家就在山卡卡裏頭,我學會開車之後,我每天開着我爸的面包車滿山的跑,那兒的山路可比大城市裏的要險峻的多。
”
林清月立馬露出崇拜的神情:“寧城我知道的呀,風景特好,我還想去旅遊來着呢,走走走,我車在那兒!”
她挽着秦曉曼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過身,對着另外兩個呆呆的姑娘使眼色:“你倆要當電燈泡啊。
”
“哦,來了!”
連亦巧反應過來,拉着郁思彤就跑。
郁思彤微不可察地翹了下唇,坐進了林清月的轎車裏。
喬言寬敞的SUV裏,隻坐了沈竹一人,車子啓動,駛入主道路,林清月的車跟在屁股後頭。
她往後視鏡瞅了一眼,起步打燈了,有司機了就是不一樣,林清月開車沒這習慣。
“竹子,困了睡會兒。
”喬言說。
“不困,你困不困?”
“我還好。
”說着,矜持的張了張嘴,跑出一個小小的哈欠。
“那我跟你說話,免得你瞌睡。
”
“嗯。
”
前面紅燈,車子停下,喬言挂好空擋,握起沈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她閉着眼,如羽扇般的長睫垂下,蹭地有些癢。
沈竹的眸子裏起了水霧,明亮好看的杏眼多了一層含義不明的難言,朝陽燦爛,描繪城市的每一處輪廓,紅燈在清淺的碎金下,開始倒計時。
看着跳動的數字,就像富有節奏的鼓點,一下一下敲打着心髒。
沈竹難受的想哭,往事被拉扯出來,頃刻間被拖進回憶裏。
那是一個溫暖的午後,寫完作業,段潇雨放下筆,懶懶地靠在沈竹肩膀上,呢喃着:“竹子,讓我靠靠。
”
鼻梁上的痣冷清純潔,宛如冰雪裏一滴淺淺的墨痕,在不經意的點綴下,帶着說不盡的溫柔。
每當擡眼時,目光流轉,如同盛滿愛意的海洋,要将人籠住。
“竹子?”
含笑的眼睛望着她,眼底搖曳柔光:“怎麽一直盯着我?”
沈竹從久遠的思緒裏回過神,垂了垂眼,說:“我有點兒困了。
”
“嗯,那你眯會。
”喬言繼續開車。
轉過頭的瞬間,淚如泉湧,每次靜靜看着喬言,悲傷與遺憾像肆意生長的藤蔓,死死纏繞着她,然後無可救藥的在她身上尋找段潇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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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