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男的女的,她已經免疫了。
“竹子,這裏!”
從酒吧裏跑出來一個高大的男孩,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說:“我去,你穿這麽少,不冷呀。
”
沈竹搖搖頭,說:“不冷,走吧。
”
她跟着男孩進去了。
轉身的時候,喬言看見綁在她馬尾上的白色發帶,随着動作晃蕩。
喬言踩滅煙頭,随後也進了酒吧,卡座上卻不見林清月身影。
怕她喝多了出狀況,喬言便去洗手間尋她,女廁所裏就那麽幾個位置,來來往往的,等半天沒見着人出來。
喬言又折返卡座,大聲問其中一位同事:“林清月人呢?”
同事說:“她看見一個熟人,在那兒呢!”
順着她指的方向,喬言在晃眼的燈光裏,看到了林清月身影。
她彎着腰,正在跟別人說話。
“沈竹,你晚上出來跟你媽打招呼了嗎?”
沈竹以手擋嘴,在林清月耳邊喊:“說過啦。
”
林清月眼神掃過卡座上的年輕男女,問她:“這些都是你朋友?”
“嗯,我同學,全部成年了,林姐姐,放心吧!”
林清月仍舊放心不下沈竹在複雜的娛樂場所混跡,在為數不多的見面裏,這孩子的形象清純恬靜,乖巧可愛。
可此時的沈竹,精緻過分的妝容,性感的穿着,與印象裏的判若兩人。
極有可能是因為父母鬧離婚,她的心理健康發生了變化。
那更可怕,林清月必須讓她離開酒吧。
“你幹嘛呢?”喬言拽了她一下,視線一轉,真巧,瞥見了剛才和她對視半天的小姑娘。
在籌光交錯的暧昧燈光下,這張臉實在漂亮。
雖然化了妝,少女的稚嫩感卻難以掩藏住,小臉清純的能掐出水來。
喬言問:“你認識?”
林清月把她拉到稍微安靜點的角落,說:“她是我委托人的女兒,她跟着她媽來過我們律所幾次,不算很熟吧,小姑娘挺單純的,我是怕她在酒吧裏吃虧。
”
喬言說:“她不願意走,你也沒辦法啊。
”
林清月拿出手機:“我給她媽打電話。
”
手機響了幾聲,最後提示無人接聽。
“……”
而喬言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個大活人不想走,又能把她怎麽樣呢。
“不行,我不放心,我不喝酒了,我盯着她。
”
喬言挑眉:“你還挺有正義感啊。
”
“你第一天認識我?”
林清月說不喝就真不喝了,點了杯飲料,坐着玩手機,眼睛時不時瞟向沈竹所在的卡座。
喬言也無聊,打開微信,通過了那個女人的好友請求,和她閑聊了幾句。
“真服了。
”林清月突然把手機扔給喬言,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不要走哪兒都孔雀開屏啊。
”
“……”
微信對話顯示,沈竹讓林清月把喬言的微信推過來,她就聽話離開酒吧,乖乖回家。
喬言對自己的美貌時常感到很無奈,聳聳肩說:“那我犧牲一下,先讓她回家再說。
”
“行。
”林清月三下五除二便把喬言微信推給了沈竹。
那邊的沈竹收到信息,順勢添加微信。
喬言看着手機豫不決,林清月胳膊肘杵了杵她:“同意啊。
”
等喬言通過好友申請後,沈竹起身朝林清月這邊揮了揮手,真就離開了。
半夜十二點多,林清月他們終于舍得散了,喬言開着林清月的車,送她回家。
“沈竹跟你發信息了嗎?”後排癱着的林清月,突然問了一句。
喬言說:“發了,我沒回。
”
林清月醉了,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她才十九,你,你別……我下、下個月開庭呢。
”
喬言好笑:“我別什麽?”
後面沒了動靜,人睡着了。
喬言單手轉方向盤,右拐進入市區,寂靜的夜色中,華燈閃爍,像是繁星點點。
微信提示音打破了車內安靜。
兩個人同時發來了信息,喬言掃了眼,恰好前面紅燈。
她停下來,劃動着屏幕,自動無視掉沈竹的微信。
接着回複了這幾個小時裏,一直在撩撥她的成熟妩媚的女人。
雖然喬言內心毫無波動,不過她想在這索然無味的日子,找點樂子玩玩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