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什麽韭菜肉,什麽素三鮮……”
說着,幾個人直流口水,這些名詞他們已經有三四年沒聽說過了。
“那今年過年還有沒有啊?”
平時是不敢奢望了,今年過年還是可以期盼一下的。
“應該有吧……管理區的麥苗已經長出來了,這收的麥子怎麽不夠過年吃一頓的?”
先來的研究人員這段時間已經見過農場,農場現在綠油油的,很多普通人平時輪休就願意到農場看看。
因為有太多人想看,農場特別開辟出來一側階梯座椅,可以在那上面觀看,除非跳下來,不然沒辦法進麥地裏。
一人高的站臺,誰要是跳下來,很容易發現,但凡是做出這種事的人,會被永久禁止進入農場。
很多人在臺階上一坐就是半天,回去吃過飯再來坐着。
這裏風吹不到,雨淋不到,溫度适宜,還有甜甜的青草和泥土的芬芳,讓這些在末世隻能看到灰突突場景的人心神蕩漾。
陳書明也在其中,他喜歡來看這片麥田,看到這片麥田,他就覺得世界都是美好的。
他從皖省被借調到這裏,其實他原本隻是回家探親的,快要過年了,回家準備過年,沒想到就被困在了皖省省會。
不能回家,也不能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他從事的研究方向比較特殊,末世之後,沒有足夠的條件支撐他繼續研究,哪怕是皖省省會。
許多研究都被迫停止,所有的資源配備都緊着農業來,他自然也就坐上了冷闆凳。
隻是沒想到,去年年末的時候,突然收到消息,說是東大管理區想要借調他過去繼續研究,而且是他之前的研究方向。
在收到首都的肯定消息之後,他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東大管理區。
小小的東大管理區彙集了全國各地各個領域的研究人員,看起來是準備大幹一場。
他當然也想盡快投入研究,但是管理區告訴他,他的研究部分還沒有準備好,讓他先等等。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有什麽可準備好的,看看他們的研究進度,然後就配合啊。
未來研究所這裏已經亂成一團,電腦不停的在下載打印,各個領域都要分類整理好。
管理區的研究人員雖然未來會取得非常高的成就,可現在的他們知識儲備隻停留在2012,能不能盡快把新技術學習透徹,并且根據新技術配合投入新的研究中,這是個問題。
陳書明不是一個人來的,當天來接他的妻子和孩子也都在,他們住在管理區的地下,沒有工作的時候,他就在附近走動。
除了農場,東大管理區還有個特殊的地方就是笨鳥驿站。
笨鳥驿站看起來比東大管理區還要新,條件還要好。
他也打聽過,據說這個笨鳥驿站跟東大管理區是合作關系,笨鳥驿站的玻璃棚頂就是東大管理區出人,笨鳥驿站出物資建設成的。
他留意過,笨鳥驿站的玻璃棚頂和農場的玻璃棚頂用的是同一款鋼化玻璃。
現在的管理區生産的玻璃他也看過,根本達不到鋼化玻璃的标準,也就是說,農場的玻璃很有可能也是笨鳥驿站投資的。
問題來了,這麽小小的一個笨鳥驿站哪來的這麽多鋼化玻璃呢,農場那麽大,需要的鋼化玻璃,就算是笨鳥驿站堆滿了也放不下。
他因為特殊的身份,對于間諜之類的非常有警惕性,也就格外注重這些不合理的地方。
他跟管理區反應過這個問題,管理區的負責人鐘衛國隻是告訴他,他在這裏配合研究就行,笨鳥驿站跟他們是平行單位,管理區管不到人家身上。
其實何止是平行單位,算上笨鳥驿站後面的研究所,管理區才應該是下屬單位。
還沒等他弄明白笨鳥驿站的事情,他的工作來了,一個斷網筆記本電腦,幾個U盤,還有一些紙質材料。
他們幾個人湊成的臨時研究處就算正式成立,都簽了保密協議的那種。
打開筆記本電腦,裏面全部都是軍用裝備的最新數據和研究成果。
上面還标注了什麽時間,什麽地點,由誰主持完成。
剛看一會兒,他就想走人,上面最新的數據都到了2024年,現在才2017年,這不是開玩笑嗎。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這麽認為的,鐘衛國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等着他們提問。
“我們是來搞研究的,不是來寫科幻小說的,如果是拿這些胡亂編造的東西來讓我們學習,那我申請返回原管理區。
”
鐘衛國并沒有生氣,臉上帶着笑容,擺擺手讓他們坐下。
“我知道你們會有很多疑惑,但是這些都是真的,就像我們管理區研究出來的糧種一樣,事實上,此次研究并不是由我們東大管理區主導的,而是由2025年的研究所主導。
”
說着,鐘衛國把自己的筆記本拿出來,點開播放視頻。
視頻裏是研究所的海外農場,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四周的環境,好大的樹木,大型農機自動化管理。
除此之外,還有研究所的全貌,不少研究人員出境,這裏面還有很多是他們的同事,甚至在座的還有人出鏡。
“這……”
“這是平行世界的2025年,他們的世界,2012年并沒有出現世界末世,安然生活到2025,由于某種特殊原因,我們跟他們取得了聯系。
他們希望能夠擴大研究人員的隊伍,你們是被點名的專業人才。
”
“平行世界!”
作為科研人員,對于各種科學幻想并不陌生,穿越,平行世界這種科幻他們也是聽說過的。
如今發生在自己眼前,雖然自己的主攻方向并不是這方面,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更願意研究這個未知的方向。
鐘衛國也知道,這也不是第一批科研人員表示想要研究這個課題。
但是不行,這個課題他們不需要研究,或者說,研究這個對他們來說性價比不高,鐘衛國一口否決,讓他們繼續研究他們的。
雖然看到了鐘衛國的視頻,那他們也是将信将疑的,拿到的科研資料還是要邊學習邊驗證。
晚上回去準備睡覺的時候,陳書明想起來,資料上也有他主持開展的研究,隻是他的名字從2018年之後就再也沒看到過。
也就是說從2018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主持研究成功過一項技術,這是什麽原因呢?是他參加了什麽更隐秘,研究周期更長的項目嗎?
視頻裏他也沒看到自己,其他人倒是看到了。
第二天他就去問鐘衛國,鐘衛國打開自己的資料庫,直接告訴他:“你在平行世界的2018年因車禍去世了,這也是你被調過來的原因之一,你本來應該有更多可能的。
”
他去世的時候57歲,已經到了退休年齡,但是這個年齡在科研領域還是正發光發熱的時候,知識和經驗都已經累計完成,正是爆發的時候。
有點奇怪,從別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死訊,比昨天看視頻更有時空割裂感。
陳書明心情有些沉重,他不是普通人,而且根據資料顯示,之後他主持的工作也很重要,這樣的情況下,因為車禍去世,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研究所也希望他能繼續順着曾經的研究方向繼續研究,為國防力量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