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沒有,咱大小姐一畢業就要跟他回港城結婚呢。
”
“真的啊?難怪這段時間大小姐天天往外跑呢,潘天你是不是見過夏先生,咋樣?我還沒見過外國佬呢。
”
聞言,林潘天拿香皂搓了兩把短發,“又高又俊,穿的衣服,開的車都是高檔貨。
”
想到什麽,又往四周看了看,壞笑道“嘿嘿嘿,我跟你們說件事,你們可別往外面說。
”
“我們誰跟誰,大家都不會往外面說的。
”
“就是,你快說啊,別吊胃口了。
”
林潘天摸了摸下巴,讓他們再三保證後,才開口繼續道:“上周我跟着一起去了城南溫泉館,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嘛?大小姐以後可有福享了。
”
“什麽啊?”
“享福?”
“嘿嘿嘿,那外國佬的兄弟可真他媽大,草,有你的兩個粗……”
林潘天話音剛落,澡堂裏頓時笑罵成一團,甚至有人膽大包天開始拿時甜開葷段子,說的話不堪入耳。
他們并沒有注意到門口剛拿着洗漱用品進來的人,直到一記重拳砸在林潘天臉上,順帶着周圍好幾個人被打後,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
“草泥馬,穆強你發什麽神經?”
“卧槽,有病吧你。
”
就算是一群人反應過來,開始反擊,陰沉着臉的穆強也沒有落入下風,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又是常年訓練的保镖,打起架來,一個兩個的全殺紅了眼,動靜大到主別墅都能聽見。
剛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甜,邊擦着頭發,邊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眉頭狠狠皺起,快步回房換好衣服後,下了樓。
“爸。
”
坐在沙發上的時豐抽着煙,聞言颔首點了點頭,招手示意她過來坐:“怎麽下來了?快上樓休息。
”
“我不是很困,發生什麽事情了?有人闖進來了嗎?”時甜挨着時豐坐着,想起暑假的時候有人偷摸摸闖進來,想綁走她,威脅時豐讓利的事情。
但好在上次還沒有等那幾個人靠近,就被家裏的巡邏隊給發現了。
“呵,不是,窩裏鬥的幾個玩意,趕出去就是了。
”時豐将煙灰彈到煙灰缸裏,眸中沉沉,語氣雖然輕松,但是時甜知道他心裏肯定已經怒火滔天。
“那就趕出去吧,爸不是最讨厭自己人鬥來鬥去的了嗎?”時甜給時豐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他手邊。
“嗯。
”時豐看見時甜的動作,眼裏閃過一絲欣慰,擡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放柔了語調:“最近跟夏家那小子相處的怎麽樣?”
聽見這話,時甜面色一僵,但是很快就勾唇笑了笑:“就那樣啊,還能怎樣?”
“你舅舅選的人,總歸不會差,我也查過,雖說早年手裏做的生意不幹淨,但是近幾年都放到明面上來了。
”時豐沒有看到時甜臉上閃過的那絲不自然,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和你舅舅隻有一個想法,希望你過得開心快樂,以後能有人幫你守住這麽多家業。
”
“那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
時豐說到最後的時候,眼眸掩在煙霧下,似乎有水光閃過。
“我自己也能守住。
”時甜擰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處突然響起陣陣喧嘩。
“曹叔叔,這是……”看着被押進大廳的幾人,時甜臉色一變。
“幾個分不清輕重的雜碎,污了小姐的眼了。
”曹爺一揚眉,沒一會兒就有人拿來床單把那衣不蔽體的男人們給遮住了。
時豐把煙熄滅在煙灰缸裏,看向身旁的時甜:“甜甜明天不是還要跟你江韻姐去西山玩兒嗎?就快點回去睡覺吧。
”
處理此類事情的時候,時豐從不讓她在場。
“爸,這裏面有我的人。
”時甜眸子轉了轉,最後停在林潘天身上,勾手道:“你說,怎麽回事?”
“大小姐,都是穆強突然發瘋打人,我們可什麽都沒幹,他動手我們就隻能反擊。
”見時甜開口,林潘天顧不得滿頭滿臉的血,掙脫開身後兩人的桎梏,就往她的方向爬了兩步。
整個人看上去甚是可恐,就連說話都磕磕絆絆,咬不清楚字。
聽到林潘天提起穆強,時甜才扭過頭看向當事人,這是一個多月以來,她第一次正眼看向他。
往日氣定神閑的冷臉此刻鼻青臉腫,瘀青遍布,雖然看上去比較吓人,但是比之其他人卻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他說的,是真的嗎?”時甜長睫顫了顫,放在膝蓋上的手捏緊了指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
可是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大小姐問話呢,傻了嗎?”曹爺重重一腳踹在穆強的肩膀上,後者硬生生受了,不知道是不是牽動了剛才打架時受的傷,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
穆強似乎是想去擦,可是雙手被身後的人給架住,根本沒法動彈。
見狀,時甜呼吸一滞,指尖陷入掌心當中。
“就是這樣,他肯定是嫉妒這些天都是我跟在小姐身邊,所以一時間氣不過,才動手的。
”林潘天不知道穆強為什麽不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但是他不說,就給了他機會,所以他連忙咬牙開口先行倒打一耙道。
“對啊,穆強自己做錯事,惹了小姐不高興,活該被派回來守院子。
”
“我們真的是平白被打了一頓啊,老闆,小姐,你們要給我們做主啊。
”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就給事情定了性。
“閉嘴。
”時甜環胸起身,停在林潘天跟前,眼眸微垂,冷笑道:“為什麽要在我面前撒謊呢?給過你們機會了。
”
“啊?”林潘天咽了咽口水,頭一次在時甜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壓迫感,心虛地牽扯出一抹笑,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些什麽,就聽到她下了命令。
“曹叔叔,趕出去吧。
”
曹爺看了一眼時豐,在得到肯定的點頭後,才垂下頭道:“是。
”
“小姐,小姐……”林潘天等人求饒的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時甜扭頭沖時豐打了個招呼後,直接揪住穆強的衣領,往樓上快步走去,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你跟我過來。
”
“小姐,要我幫忙嗎?”曹爺跟時豐對視一眼,驀然開口道。
“不用,我的東西我會看着辦。
”時甜說完,又停下腳步,回頭望去,“把結果給我一份吧。
”
“這是當然。
”曹爺沖時甜笑了笑。
很快,時甜揪着人就消失在了樓梯口,時豐俯下身子拿起桌上的水杯,将她剛才倒的那杯熱水一飲而盡,看着杯壁上挂着的水珠,像是自言自語地呢喃道:“養的狗要是有一天想翻身做主人,該怎麽辦?”
聞言,曹爺垂下眼眸,壓低聲音道:“要把他送去港口嗎?”
“這倒不至于,他之前好歹也救過甜甜一次。
”時豐的指腹磨蹭着杯身,嗓音幹澀,“但狗就是狗,賤命一條,左右不過尋開心罷了,甜甜喜歡,留在身邊養着也行。
”
“是……”
“還有,甜甜跟人合夥弄的那個什麽“不晚”,倒有模有樣的,陳局長都找我說,他媳婦兒要買幾件裙子穿,都買不到,還讓我幫忙買幾件,哈哈哈,真不愧是我時豐的女兒。
”
“哈哈哈,誰說不是呢,小姐長大了。
”
“在我眼裏,她一直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需要寵着。
”時豐頓了頓,又道:“甜甜說過兩天回京市,到時候多買些好吃的給她帶回去。
”
“知道了。
”
“還有,北方冷的很,厚外套也要多備着一些,萬一感冒了,難受。
”
“好,我會安排。
”曹爺摸了摸鼻尖,每次隻要一碰到大小姐的事情,時豐就會變成個唠叨鬼,恨不得從頭到尾都給安排得妥妥貼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