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她。
”孟廂顧不得額頭傳來的刺痛,拉着時甜的手不放,隻是剛才撞到的那個人,居然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
這一天天的,變态怎麽這麽多?不等她發飙,不遠處就傳來一道憤怒的吼叫。
“媽的,也不打聽打聽,這片是誰的地盤,還敢到老子頭上拉屎拉尿。
”鄧學富啐了一口,捂着下半身一瘸一拐往這邊走來,“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時甜不懂事,你個外地人還不懂事?”
“跑什麽跑,這人啊,就該知道屈服兩個字怎麽寫……趙總?這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鄧學富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人,扭曲的表情瞬間變成讨好和小心翼翼,狗腿子的模樣完全诠釋了“屈服”二字怎麽寫。
孟廂嘴角一抽,同時手中也沒忘了一根一根用力掰開身後人的手,直到頭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才止住動作,猛地往後看去。
隻見葉浦舟已經換了一身行頭,做工精良又合身的黑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露出精緻鎖骨和脖頸線條,黑西褲包裹着兩條修長的長腿,顯得整個人極其沉穩。
陽關落在那刀鑿斧刻般俊朗的臉上,半明半暗,愈發深邃。
“廂廂,他們欺負你了?”
“快救甜甜。
”
葉浦舟扭頭瞥了一眼身後的人,很快從那群人當中就快步沖出一個高大男人,速度極快,沒讓人看清他的招數,那原本抓住時甜的男人就躺在了地上。
時甜得了自由,忙馬不停蹄地跑到孟廂身邊。
“怎麽回事?你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
”葉浦舟拉着孟廂的手,旁若無人地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見沒有受傷,心裏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
“趙總,這兩個八婆勾引我不成,還無緣無故打人,我才讓人追的,兩個女的,不給點兒教訓,豈不是要上天,傳出去,我鄧學富還怎麽混?所以,這件事,你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了吧?”
鄧學富不是個傻的,在社會上混久了,光看穿着和氣質就能猜到和孟廂說話的男人不一般,可這人他又不認識,聽口音也是個外地人,便眼珠子一轉,決定先一步倒打一耙。
趙啓揚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不偏私,隻要自己一口咬死是那娘們勾引動手在先,兩家公司又有生意上的往來,他總不會過多插手。
趙啓揚不管這事,那個男人再厲害,也不會為了個女人大動幹戈,害,無論怎麽樣,想混得好,強龍總要給地頭蛇兩分面子,說不定還會把那個女人主動送給自己。
想到這兒,鄧學富挑了挑眉,腰杆子都直了些。
“我說,你誰呀?”
說話的人,嘴巴上叼着一根煙,同樣黑衣黑褲,脖頸上大片面積的紋身刺青,看上去極其不好惹,可偏偏他高挺的鼻梁上還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禁欲氣息撲面而來,中和了兇氣。
這話一出,場面停滞了一瞬,鄧學富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白了黑,黑了紅,跟調色盤一樣。
“趙總說笑了,我是鄧學富啊,上周我們還一起吃過飯,鳳洋街那個項目我也是投資人。
”
趙啓揚吐出煙圈,眯起眼睛,彈了彈煙灰,不作聲,隻是上前一步,和葉浦舟并肩,略微彎腰,對上孟廂的一雙眼睛,末了,咧開嘴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排大白牙晃人眼睛。
隻是下一秒,那張笑臉就被一隻大掌給推開了,動作幹淨利落,趙啓揚差點兒沒站穩,摔倒在地,幸好被身旁的男人給扶了一把。
“綁起來扔後備箱去。
”葉浦舟冷冷的語氣不帶絲毫情緒,手溫柔地搭在孟廂肩膀上,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話音剛落,沒兩下,鄧學富就被人給摁在了地上,跑都沒時間跑。
“趙總,救我啊,她們先惹事的,不關我事啊。
”
葉浦舟皺起眉,邁步想上前,可看到懷裏的孟廂後,收起眸中的厭惡和戾氣,“嘴巴堵上。
”
“是。
”
沒過多久,門口就恢複了寧靜。
看着面前猶如“□□”的一幕,孟廂咽了咽口水,身子僵硬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剛才掄起椅子揍人的勇氣蕩然無存。
作為一個生活在掃黑除惡環境下的溫室小花朵,孟廂屬實是有些被吓到了,但是她也知道現在這個年代本來就很亂,手腕夠黑夠硬才能在一衆厮殺中突出重圍,獲得勝利。
隻是她溫潤可愛的葉教授,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冷酷狠辣,看上去極其不好說話。
還有,今天早上他說要去見朋友,難不成就是旁邊那個像“□□”頭頭的男人?他們兩個看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好嗎?
孟廂頭一次對自己的認知産生了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