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說給你孫子,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咱們就把親事定下來吧,也不用等你孫子考上秀才,我們不嫌棄他還沒考上秀才。
”
長林娘可不敢做孫子的主,一個用力掙脫了束敷,擡着下巴瞪了楊老太一眼,“你離我遠點,我孫子将來要娶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的,你孫女連給我孫子當丫鬟都不夠格,等你家成了高門大戶再來跟我說結親的事吧。
”
“你這人咋狗眼看人低呢,我家怎麼不是高門大戶了,你看看我女婿的新房,這還不夠高門大戶?”楊老太臉更黑了,嗓音拔尖幾個度。
“你也就這點見識了,懶得跟你掰扯,勸你識相點别打我孫子主意,什麼阿貓阿狗都想來攀附,自己幾斤幾量心裡沒個數。
”
曾經長林娘在縣城就這樣被人嫌棄過,現在她把話學來用在楊老太身上。
難怪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喜歡高高在上的斜視别人,這種以絕對碾壓的姿态想怼就怼的感覺真的很爽,和村裡的農婦互撕完全是一種不同的體驗。
“什麼玩意……”楊老太一蹦三尺高,正要開罵,雙腳剛落地嘴就被人捂住。
江老太比楊老太高一個頭,楊老太被她揪住後領子,雙腳離地,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拉到外面。
“你幹什麼,我是你親家,是鳴哥兒的親外婆,你憑什麼把我趕出來?”楊氏氣得頭頂冒煙,但她不敢亂來,隻敢嘴上叫嚣。
她這個楊子溝的撕逼冠軍對上山峰村的罵街冠軍,強強碰撞,早就分出了高低,明顯江老太更勝一籌。
“鳴哥兒和楊家都斷絕關系了,你還厚着臉皮自己跑來吃席,你和楊老頭來了就算了,為啥還帶着一群豬崽子來?”江老太雙手插腰,眼神兇狠,臉上卻挂着燦爛的假笑。
今天是喬遷的好日了,不能臭着臉,不能因為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菜。
“說話太難聽了,那是我的孫子孫女,是鳴哥兒的表兄弟表姐妹,我孫子孫女是豬,那鳴哥兒不也成豬了?”楊老太梗着脖子和江老太對視,不肯落下風。
“呸,我家鳴哥兒是人中龍鳳,豈是你那一窩歪瓜裂棗能比的?”江老太想到剛才看到的情形,就氣得差點厥過去。
楊家那群小渾蛋活像是上輩子餓死鬼投胎來的,擺在桌上待客的花生瓜子糖果糕點,隻要是能吃的,全裝進兜裡,一點不留,盤子就跟舔過的一樣幹淨。
丢死人啰,她的老臉全被丢光了。
這些兔崽子掃光了待客的零嘴,又溜到廚房去偷吃,竟想把剛切好的三盆雞肉打包藏起來。
“還沒開席呢,你家的那群兔崽子就伸手打包整盤的白斬雞,肉菜都是算好了的,拿走幾盆讓客人吃空氣啊,一點規矩都沒有。
”
楊老太暗道兔崽子們真沒用,竟然被抓包,如果是她肯定能得手,不會被人當場抓現形。
可她要為孫女的婚事打算,沒空弄吃的。
現在被小崽子們搞砸了,今天怕是弄不到更多東西了,回頭桂枝那裡不知能不能搜刮到幾兩銀子?
楊老太眼珠子亂轉,一心打秋風。
江老太想勸她離開,結果客人那裡有事叫她,她隻好警告楊老太安分點,敢鬧事饒不了她。
楊老太翻了個白眼,左耳進右耳出。
江一鳴還不知道楊老太楊老頭帶着一群子孫來打秋風,他被幾個姐姐拉到屋裡試衣服,這次幾個姐姐每人給他做了兩套衣服。
一套細棉布的,一套是綢布的。
幾個姐姐還瞞着他給家裡打了新家具。
大姐二姐三姐出錢,四姐夫負責打家具,可真沉得住氣,昨個愣是一字不提,今天才讓人把家具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