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完飯,從酒樓出來,宋飛麟也正好找過來,少爺在衙門吃的午飯,縣令被動請客。
“鳴弟你不是要見夫子嗎,我這就帶你去,”少爺熱情似火,神彩熤熤,“姐姐姐夫也一起去我家做客吧,在我家住幾天再回去。
”
江大妞幾人知道這次的事,宋少爺幫他們良多,可宋府是書香世家,他們身份卑微哪裡敢上門打擾,唯恐說錯話或一個不妥的舉動就沖撞了貴人。
“我五妹在縣城有宅子,離這邊不遠,明天要回五方鎮,家裡生意停了好幾天,咱們急着回去送貨呢,好幾家酒樓和富戶每天都定了鹵肉,斷了幾天沒送貨過去,得上門賠不是。
”
反正事情很多,沒辦法留在縣城做客。
少爺一臉單純,“那下次一定要去我家。
”
江一鳴:“大姐二姐你們先回去休息,拜訪完夫子,我就回來。
”
江大妞幾人擺擺手,“去吧,正事要緊,我們沒事,不用擔心。
”
本想讓江一鳴備些重禮上門道謝,卻又不好當着少爺的面嚷嚷,隻能回頭再提。
江一鳴上了宋飛麟的馬車,路上少爺和他說起将要拜訪的夫子。
“這位傅夫子不是本地人,我祖父說傅夫子曾經在京城教了二十年的書,是真正的當世大儒,身份尊貴,他是兩年前來十平縣隐居的。
”
少爺來來回回說了一些傅夫子待他如何親近,怎樣用心的教導他,頗為縱容他。
整個聽下來,說的都是傅夫子對少爺的态度,至于傅夫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性子和喜好如何,少爺一臉茫然。
不過從少爺口中可看出,傅夫子應該是個随和親切的老人,拜師應該不難吧?
雖然沒有親眼見識傅夫子的學識,但能讓宋府重視的大儒,怎麼着也不會差。
“砰。
”江一鳴一隻腳剛踏進門檻,就被魁梧的門房給扔了出來,一點不手軟,說扔就扔。
說好的随和慈祥呢?
連傅夫子的門都進不了,談何拜師?
剛才他還疑惑,傅夫子一個京城有名的當世大儒,怎麼會住在人蛇混雜的平民區,住在一個不起眼的兩進小宅院裡?
呵,現在才知道,人家是低調,外面看着貧寒不起眼,好像誰都能輕易敲開那扇平平無奇的脫色的朱漆大門。
實者門房聽到敲門聲壓根不搭理,還得少爺在外面扯着嗓子自報家門後,門房才慢吞吞的打開大門。
瞥見後面的江一鳴,又立馬擋在門中間,問是來幹嘛的,少爺說是來拜師的,門房就把少爺拎進去,再拎起江一鳴扔出去,緊接着毫不猶豫扣上門闆。
江一鳴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盯着緊閉的朱紅大門看了一會,有些哭笑不得。
“夫子,大吉擅作主張把我帶來的客人扔出去,那是我的結拜兄弟,您對大吉太縱容了,他無法無天敢作你的主了。
”宋飛麟還在狀況外,跑進書房就哇哇喊着告狀。
“麟兒,你今日帶人來我這裡做什麼?”傅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拜師啊,鳴哥兒是我的好兄弟,我才把他帶來的。
”
“我曾經跟你說過,以後都不會再收徒。
”傅夫子笑意又淡了幾分。
宋飛麟腦子空白了一瞬,翻了下原主的記憶,發現傅夫子的确說過餘生都不會再收徒,可是鳴弟和别人不一樣。
“夫子你就破例一次嘛,鳴弟真的很好,你不收他是你的損失,以後會有遺憾的。
”少爺使出絕招,搖晃着夫子的手臂撒嬌,往日他隻要一撒嬌,傅夫子無有不答應他的事。
然而這次卻不管用了,傅夫子一臉威嚴,抽出手臂,面色淡淡道:“麟兒,旁的事我都可以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
“為什麼?”宋少爺氣惱地瞪着傅夫子。
傅夫子擡手虛點他幾下,“沒大沒小,平時太縱着你了,才讓你如此肆無忌憚,以後莫再提拜師之事,否則讓大吉大利把你也扔出去。
”
大吉大利是傅夫子的小厮門房随從,身兼多職。
宋少爺不信邪,非要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