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
”署長嘆了口氣,“除非有目擊者的證詞,有屍體,否則說破天去也判不了,即便那張家小子自已招了,沒屍體沒證據就是不行。
”
“不是這個。
”秦敏撐着自已的膝蓋勉強站起來,“那張家小子,是個天生的魔頭!”
她将自已在那間小屋的所見所聞說出來:“多好的姑娘,過了幾年好日子,都比我高了,如今就躺在那小床上,屎尿都管不住,這是強奸案!闖進人家裏實施強奸!有這個案子佐證,再有人證口供,掃盲老師那個案子,即便不是奸殺案也是蓄意傷害,砍他十次腦袋都夠了!”
署長咋舌:“……這也太大膽了!”
“近兩年沒什麽監管,下鄉的幾乎都是掃盲老師,農先生早不來這些熟地了。
”秦敏總算是忍不住抱怨起了鎮長,“鎮上再忙,這些村子也不能不當回事,到底是咱們失職,這回的事報上去,我就算被撸了,再當不上這主任,我也認了。
”
鎮長沒說話,她看向村頭,秦敏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治下出了這樣的事,一旦報上去,哪怕将功補過了,于将來的升遷也是絆腳石。
但秦敏對鎮長還是有些了解的,鎮長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大小姐,自幼吃得苦不算多,後來分家,她家也拿到了不少家財,家中的兄弟姐妹也都有正經生計,不需要父母多做補貼,所以即便她不當這個鎮長了,也能過不錯的日子。
尤其她考吏,并非是沖着升官發財去的,她是真有理想,想為百姓做些事情。
隻可惜有些能力不足——但這是沒辦法的,大小姐出身,從小錦衣玉食,就算後面受了些苦也不過是穿上麻布衣裳,吃些高粱糜子,還沒到吃糠啃樹皮的地步。
她對人的了解,還是從當吏目開始的。
鎮長自已心裏也有數,所以很願意提拔新晉,最大的優點也是知人善任。
也因為這樣的出身,鎮長大概率是不會為了升遷包庇惡人的,秦敏才敢說出這樣抱怨的話。
鎮長深吸了兩口氣:“我看這個村子還得打亂!姓張的隻留一兩戶,別的都遷出去,與此事有關的,知情包庇的,全去挖幾年礦!你倒不必擔心我,回去我就寫文書,這事必得報給阮姐知道,如張梅那樣的人倘若彼此串聯,那是真要翻出天去!”
“這些本村大姓,還真是記吃不記打,這才過去幾年,又抱團在一塊,搞出個新宗族來!”
秦敏這才安心了一些,署長還好,他是不管政務的,隻辦案抓人。
“那張梅如何處置?張家人借的是她的勢,但要說她自已作惡,卻倒沒有。
”秦敏有些發愁,“最多一個無法約束家人,革職罷了,倘若她能證明自已對此毫不知情,恐怕也就受些訓斥,還能繼續為吏,兄弟姐妹雖說也是近親,但始終不比父母子女。
”
“這就要看她那個弟弟了。
”署長更有經驗,“這樣的小子,讓他為姐妹扛事?發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