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隻是我的子民。
”
謝長安低頭答是。
“出去吧。
”
謝長安弓腰後退,退至門口才轉身離去——他心潮起伏澎湃,這是他中秀才的時候才有的感覺。
曾經的縣令得過且過,胸無點墨,心無大志。
他謝長安自诩人才,也曾想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
此時他才猛然發覺,原來阮姐所圖所謀,比他預想的還要深,她不止是要占地為王。
她有壯志,有圖謀天下之心。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才是他該追随的人。
跟着她,或許有朝一日,他也能踏入臨安。
以另一個身份。
謝長安走出縣衙,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快到直接跑了起來。
他仿佛聽見身後有人叫他,可他沒有停下腳步。
曾經困擾他的東西消失不見,那些愁怨的,憤怒的,無法平息的情緒随着阮姐那一句“我很喜歡”,頓時化為一股猛烈的沖動。
她看到,她很喜歡,她想要。
她就能去要!就能去拿!
這是何等的痛快,何等的爽快!
謝長安喘着粗氣在自家門前站定。
謝家大姐剛從紡織廠回來——她的工廠也放假了,她提着一個小布袋,裏頭放着她貼身的東西和一些錢,看到弟弟,她笑着問:“怎麽了?有什麽好事?”
謝長安大步走到長姐面前,他抓住她的手,雙眼炙熱如火:“姐,你該留下,是我狹隘,是我鼠目寸光!”
謝家大姐被弟弟的樣子吓了一跳,莫名道:“這是在說什麽?你想走?”
“不走了,不走了。
”謝長安笑起來,又恢複了幾分曾經少年的跳脫,“姐,咱們留下吧!咱們都往上爬!”
謝家大姐拍了拍弟弟的腦門:“胡說什麽呢!”
謝長安笑着說:“我們姐弟,有什麽不能說的?”
謝家大姐瞪了他一眼。
“姐,隻有在這兒,咱們姐弟才能一展所長,你才能走到人前來。
”謝長安,“難道我們就真不如那些世族子弟,達官貴人嗎?!”
“你服不服?我不服!”謝長安眼眶赤紅。
謝家大姐:“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不嫁人?”
以前,她隻能盼着弟弟考取功名,她不願意嫁人,為什麽?
她不願意嫁給連自已名字都不會寫的走卒,不願意嫁到夫家去任打任罵。
她寧願留在娘家,隻要弟弟把書讀出來了,有了功名,當了官,她就能嫁到好人家——有弟弟這個靠山,憑她的本事,難道不能把婆家人捏在手心裏嗎?
但那也并非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東西,以前的世道給不了。
她同她的弟弟一樣,都有着不能外人道的野心,那野心蓬勃生長,以前沒有機會,現在她有了。
謝家大姐溫和地笑道:“廠裏又要評優了,若是評了優,将來就能往上升。
”
謝長安也笑:“好事!姐,你等着,将來有你大展身手的時候!”
謝家大姐:“我不等,我等什麽?”
“我不要将來,隻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