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工作?”阮響笑了一聲,“我好不容易才把女人們從她們家裏拉出來,難道又叫她們回去?”
阮響:“你要知道,人手裏沒錢,說話就沒人聽。
”
“這些女人們若是又回去家裏,從男人手裏拿錢,我前頭的布置就全毀了。
”
馬二一愣,突然說:“阮姐,這就是你說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吧?”
阮響笑着看向馬二:“不錯,你還記得這個。
”
馬二:“阮姐的話,我一向銘記于心。
”
阮響:“江南那邊為何少有生女不舉?甚至前朝多有女戶?婦人當家做主的不是少數,正因為她們手裏有錢——她們是一個家的頂梁柱,男人們就不敢叫她們把錢全交出來,有了錢,她們就能消費,商戶們也要看她們的需求。
”
“而在這邊呢?咱們這邊的女眷,無論再會織布種地,打掃家裏,她們也掙不到錢,因為她們的勞動是可替代的,可隐藏的,她們沒稅可交,沒錢可花,這樣的人,存在和不存在有什麽區別?沒人會在乎她們。
”
“除非她們一個個都是富太太,有的是錢能花,哪怕離了婚,都能一直富下去。
”
“就像我和你。
”阮響看向馬二,“失去你的代價,對我而言比失去一個普通女工大,所以此時此刻,是你站在我面前,而不是她們,你明白嗎?”
阮響:“因為你能給我掙更多錢,讓我養活更多人,所以你有價值。
”
“百姓們最多為女兒成婚的年齡發發牢騷,卻不敢公然和我對着幹,為什麽?”
“因為我有價值,因為他們的女兒有價值。
”
阮響:“人世間的道理,拆開來就這麽簡單,你有價值,我就看重你,甚至願意為你讓利。
”
“你沒價值,我就壓榨你,剝削你,而你連叫苦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這正是你的宿命,千千萬萬的女人都這樣,你有什麽臉叫苦呢?”
馬二愣愣地看着算盤,她長嘆了一口氣:“阮姐,是我無知。
”
阮響笑道:“知道就好,多動腦子想想,以前的人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永遠不知道自已什麽時候會死,自然要早早成婚生育,繁殖的欲望反而會因此增強,在自已死前留下血脈。
”
“一個不保險,兩個也不保險,那就多生,越多越好。
”
“但人口因此變多了嗎?”
“富裕人家尚且十存二三,窮人家生十幾個,活下來一個零頭已經是命好了。
”
阮響:“而我這裏的人,過了二十再成婚,吃得飽飯,買得起米糊羊奶,生産的時候去得起醫院,找得起赤腳醫生,哪怕他們一戶隻生兩個,都是我這邊的人口更多,懂嗎?”
馬二低着頭:“阮姐,我想繼續讀書。
”
阮響:“我現在可沒空教你,過段日子吧,估計等年底能騰出些時間來。
”
“去把謝長安找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