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的,泥坑草地甚至山坡都會存在在同一片地方。
尤其負槍突襲。
軍營裏的槍隻會在訓練時發給他們,訓練結束就要收走,各班班長清點之後簽字,再讓營長簽字,最後庫房管理簽字,三重簽字,要是遺漏一條槍,所有領導都要負連帶責任。
阮響走上高臺,給土兵們演示怎麽将槍斜背在背上,又怎麽單肩負槍,前者需要充足的時間,但是穩妥,後者能适應所有環境,但需要技術,一旦出現問題,槍就可能拖慢行進的時間。
在泥地裏負槍突襲,看上去是很狼狽的,甚至有些滑稽。
哪怕阮響幹起來也一樣。
但沒有一個土兵笑得出來,他們已經不再是沒有經驗的農戶農女,也不再是挑擔的貨郎,修路的苦力,他們自然看得出阮響的動作能節省更多體力,讓她速度更快。
阮響從坭坑裏爬起來,她的身上,頭上,臉上都是泥水。
快速爬行是為了不讓敵人發現他們,再如何都會比靠雙腿行進慢,但隻要能減少傷亡,這都很值得。
演示完畢,馬二将喇叭遞給阮響。
阮響沒有管身上的泥水,拿着喇叭沖所有土兵喊道:“我才十歲,這個速度放在你們身上算慢的,之後你們都得比我剛剛的速度快,聽見了嗎?!”
土兵們吼道:“聽見了!”
阮響:“自已去領槍,沒看懂怎麽負槍的找你們的班長教,或者戰友之間幫忙。
”
土兵們跑去領槍處排隊。
阮響跳下山坡,馬二給她遞了張棉帕讓她擦臉。
阮響随意的将臉上的泥水擦掉一些:“工廠那邊把打谷機送出去了嗎?”
馬二:“都在路上,那玩意重,很耗時。
”
阮響點點頭:“雖然是腳踩的,但總比他們自已打方便。
”
農人秋收為什麽忙活?收割隻是一方面,收割後晾曬打谷才更累,不僅要找一處大平地,還要靠人力打谷,一家老小都要上。
打完谷,一家人的手臂幾乎都要廢了。
腳踩式的打谷機雖然也要耗費人力,但比起手打,已經是劃時代的進步了,這能節省巨量的人力,讓農戶們秋收後有餘力幹別的活。
每個人力對阮響而言都是珍貴的,她需得将每個勞動力都用到極緻,才能維持縣裏的運轉——攤子鋪的太大,這是不可避免的。
“鄭商派人送了三個大夫過來。
”馬二,“都是戴罪之身,被他送大牢裏贖出來,連同他們的家人一起。
”
“什麽罪?”阮響問。
馬二:“讓他們去治貴人,沒治好,這就落了大牢。
”
阮響點點頭。
沒治好太正常了,隻要懂些醫理,認識藥材,那就可以教。
雖然阮響沒學過醫,但赤腳醫生手冊她能默出來不少。
當年為了保命逼着自已死記硬背的東西,能在這裏派上用場,對她而言也是好事。
要是他們知道怎麽種藥材就更好了。
買實在太貴,她的錢包因為買人,已經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