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全的人,是那些讓曾經的你們,隻能匍匐求生的人。
”
“你們要記得,不是我養着你們,也不是你們自已養着自已。
”
“是那些經受磨難,自已都還在掙紮求生的鄉親們養着你們。
”
阮響問:“你們應當都上過國家構成那節課吧?”
新兵們不敢說話,曾經的護衛們仰首挺胸,高喊道:“上過!”
阮響笑着說:“所以你們也都該知道,你們就是暴力的組成部分,暴力自然不是全部,但卻是最重要的部分。
”
“國家是什麽?”阮響,“國家不是一個空洞的詞,當然,現在我們還稱不上一個國,隻能說是一個縣。
但在這裏,有我們的親人朋友,你們觸目所及,看到的每一個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為奴為犬的人,都是我們的同胞手足。
”
“你們說,我們要不要保護他們?”
這次新兵敢跟着曾經的護衛們一起喊了:“要!”
“曾經,你們受苦的時候,我們來了。
”
“以後,他人受苦的時候,你們就要去。
”
阮響:“天下是什麽?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每一個用自已的雙手創造未來的百姓的天下。
”
“是我的天下,也是你們的天下。
”
“在此,我需要你們勇敢、謙遜、堅強。
”
“成為刺向敵人的矛,保護百姓的盾。
”
“能做到嗎?!”
土兵們高呼道:“能!”
阮響:“到底能不能?!”
土兵們幾乎要喊破自已的嗓子:“能!!”
阮響笑道:“好,可以剃頭了。
”
剛剛還被氣氛感染的熱血沸騰的土兵們一臉茫然:“……?”
現在的男女都還留着長發,不管是平時訓練還是真的上戰場都很麻煩,甚至累贅,但幾乎沒一個人想過要剃頭——那不成和尚了嗎?!
女兵更是如此,她們也沒想過當尼姑。
雖然平日也會剪發,但也隻是剪發尾,維持一定長度,讓頭發不至于無止盡的長下去。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修理就是可以的,但剃頭,那就意味着斬斷塵緣。
七八個剃頭匠從外頭進來,他們帶着小馬紮和剃頭的工具,馬二還招呼人提來了幾桶熱水,肥皂也拿了兩箱。
新兵們都有些猶豫,但看着以前的護衛們沒有任何猶豫的過去排隊,他們一咬牙,也去了。
反正當了兵也是腦袋捆在褲腰帶上,頭發而已,忍得!
男兵統一剃成了平頭,隻留了點發茬,起到保護頭皮的作用,順便告訴別人他們不是禿瓢。
女兵則是齊耳短發,倘若她們之後想剃成平頭,那也可以剃。
但剃完的時候還是不少人紅了眼眶。
馬二看着阮響從高臺上走下來:“等他們訓練完,就知道剃發有多少好處了。
”
作為阮響近人,馬二和周昌都剃了發,馬二倒是很無所謂,反正她那頭頭發一直打結,梳起來麻煩,還容易養跳蚤,時不時就要買瓶藥水。
剃完短發後,不僅洗頭方便了許多,整個人也輕松了。
頭發不再油成一縷一縷,少了許多異味。
阮響:“我知道,這是他們上的第一課。
”
服從命令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