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看看。
”阮響說,“總吃這些東西,不是辦法。
”
“隻有碳水是不夠的。
”阮響看向山林。
麥兒一臉茫然。
碳水?
這是個甚?
炭還能弄成水?
如果隻是活着,隻有碳水大約也足夠了——這種活是維持人最基礎的生存需求,但必然是會營養不良的,營養不夠不僅影響身高體重,還會影響大腦。
長期營養不良的人連思考都困難。
阮響自已餓過肚子,逃荒路上餓過,幼年時期也餓過。
饑餓會讓人喪失大部分思維能力,變得易怒或是情緒低落。
她趁着清晨,太陽還沒出來,溫度适宜的時候走進了樹林。
随便什麽,隻要是可以入嘴的食物,阮響來者不拒。
四下無人,阮響解開捆在右臂上的布條,讓機械臂重見天日——這支機械臂跟着她穿過來,并且同她的身體一并縮小了,阮響稍微活動了一下,然後掀開手臂上一塊不顯眼的鋼片。
這裏可以填充子彈。
雖然不能瞄準,但在近身搏鬥的時候效果拔群。
可惜現在裏面沒有子彈。
這條機械臂的研發花了機械師一輩子的時間,并将它獻給了基地的統治者,隻不過統治者既舍不得閑置它,又不願意自已成為它的安裝者。
在幾次選拔過後,阮響進入了統治者的視野。
一隻忠心的,靈巧的狗,給她這樣的獎賞似乎是最适合的。
于是以為自已終于逃離地獄的阮響在沒有被麻醉的情況下,眼睜睜看着自已的右臂被砍下來——她被按在地上,為防切口不夠整齊,幾個男人死死壓着她。
她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阮響微微轉頭,不願意再想以前的事,明明穿越過來之前她很久沒有想過幼年時的事了,穿過來之後反而常常想到。
又不是什麽好事,記這麽勞做什麽?
阮響把纏機械臂的布條繞了幾圈系在腰間,慢慢朝樹林深處走去——樹林外圍的樹皮都被扒了,難民過了幾波,如果不朝裏走,就算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什麽東西來。
想要找到食物或水源,必須往深裏走,走到難民們到達不了的地方。
每走一段距離,阮響都會在樹上留下一個符號,确保自已回頭的時候不會迷路。
走到天快黑的時候,阮響就找一棵樹爬上去,夜裏就在樹上過。
天亮之前還能眯一會兒。
阮響背着一個簡易的藤框,裏面放着她這幾天的口糧和水,斧頭實在太重,阮響隻能自已做了五把石刀備用。
直到第三天,阮響才終于到了沒有人停留痕跡的地方。
她做好标記後開始認真搜尋,枯木背陰處有已經被曬幹的木耳,早已失去了水分,但也因此沒有腐壞,阮響先記下方位,在樹上做好标記,等着回頭的時候如果藤框裏還有空間再來摘。
至于蘑菇——阮響根本沒找到。
就算找到了她也不敢采摘,畢竟她隻在書上見過這玩意。
而看麥兒的樣子,她大約也分辨不出毒蘑菇和無毒蘑菇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