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垂下眸來,沒有說話。
這是荊岩的妹妹,理應由荊岩教導。
就見荊岩眉心微擰,瞪了荊柔一眼,“柔兒,不得無禮!”
可荊柔卻好似沒聽見一般,反倒是開口問道,“哥,方才那幾個宵小都抓住了?可知道是何人派來的?是不是又是侯府?”
她是故意這樣問的。
喬念裝作沒聽見,就聽着荊岩道,“不是侯府,是我前些日子惹了京中一名惡霸,與念念無關。
”
聞言,荊柔卻是冷哼,“是麼?可我怎麼覺得那惡霸也是沖着大小姐來的?”
聽到這兒,喬念終于微微挑了挑眉,看了荊柔一眼。
就見荊柔正盯着她,眼中竟是蓄着淚,“先是我爹被無端冠上一個殺人的罪名,足足被折磨了五日才出來!今日又是突然闖進幾名匪徒,差點吓死了我娘,那下回是什麼?是不是要了我們全家的命才開心?大小姐,我們隻是尋常百姓,實在鬥不過那些權貴,希望大小姐能明白!”
“住口!”荊岩作勢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教訓荊柔。
可荊父卻在這時開了口,“柔兒說得沒錯,是我們福薄,實在是攀不上侯府這門貴親。
”
“爹!”荊岩急壞了,忙又看向喬念。
他沒想到自己爹娘第一次見到喬念,竟會是這樣的态度!
卻見喬念緩緩起身,沖着荊岩一笑,“看來我今日來得不是時候。
既然你的傷已經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
說罷,便是轉身往外走。
她實在不想與荊岩的家人起沖突。
荊岩很快就追了出來,可還不等他開口,身後便又傳來了荊柔的聲音,“哥!”
那染着哭腔的呼喚,硬生生拽停了荊岩的腳步。
喬念也跟着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荊岩,也看見了站在荊岩身後,正在偷偷抹淚的荊父荊母,以及荊柔。
心口,好似被沉下了一塊石頭,喬念能理解荊岩被家人絆住的腳步,當下也隻是微微一笑,“不用送了!”
說罷,方才轉身離去。
荊岩終究是沒再追上來。
凝霜坐進了馬車裡,有些擔憂地看着喬念,“小姐,您别傷心,荊副将他……”
“我沒有傷心。
”喬念打斷了凝霜的話,不禁長歎了一口氣,“我隻是給他一點時間想清楚。
”
她知道,荊岩對她很好,她也願意為荊岩付出。
隻是,荊岩的身後,還有家人。
他需要保護的,也不單單隻是她一個。
她想,或許荊岩一開始并沒有弄明白與她在一起到底意味着什麼。
那如今,她就該給他一點時間想明白。
她說過的,他若是一直站在她身邊,她便不會放開他。
可若是他就此退卻,那,她也不會怪他……
凝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不想,馬車忽然就停了下來。
凝霜差點撞了頭,語氣自然就沖了些,“怎麼回事?怎麼駕車的?”
不想,車夫的聲音帶着幾分為難,“不是小人的錯,是荊副将他……”
荊岩?
喬念微驚,忙是掀開了車簾,就見馬車前,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形正張開着雙臂,阻了馬車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