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事過後的宋詩妍有些疲倦,窩在楚宴深懷中閉着眼睛慢慢開口:“咱們現在這樣不好嗎?幹嘛那麽着急?”
“就算不辦婚禮,起碼也該讓我拜訪一下爺爺和叔叔阿姨吧。
”
不提爸爸媽媽還好,楚宴深提起他們,宋詩妍又從困頓中清醒過來。
媽媽最近終于恢複了理智,幾次給她留言道歉,她都不曾回複。
她的心中始終有個疙瘩,幹脆起身發消息約着媽媽去山上給紀姨燒香。
宋家父母和宋爺爺在家族群裏聽見孫女約着他們去給紀雲斐夫婦燒香,都十分重視,第二天穿上黑色西裝早早等在半山腰。
宋詩妍穿着黑白色套裙,走在最前面,她在墓前放上一束香水百合,擺上她喜歡的各種吃食,跪着行禮:“紀姨,我帶着家人來看您了。
”
宋媽媽看着墓碑上年輕男女的照片,才意識到自己和弟弟對女兒和未來女婿做了多大的錯事,愧疚的捂着心髒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
宋詩妍對母親忏悔的聲音充耳不聞,對着墓碑舉起手,将左手的水滴型鑽戒展示給照片裏的人看,照片裏的紀雲鳶和楚宗桓幸福的笑着,仿佛也因宋詩妍的幸福而感慨着。
“伯父伯母,請允許我這麽稱呼二位,因為......我和宴深訂婚了。
今天我帶着家人來向您表達我們的感激,謝謝您當初救下我。
也要因為榮文晔的事情跟您道歉,他如今已經身死魂消,希望您二位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
被丈夫舍棄過的宋媽媽如今早就學會了審時度勢,聽到女兒提及弟弟,再也不敢反駁半句。
宋詩妍不想管媽媽是真心感受到了愧疚,還是迫于生計學會隐忍不發。
她就是要讓媽媽看看,榮家做了多大的錯事,讓她當着紀姨和楚伯伯的面盡一盡哀思。
“我保證,我會懷着感激的心活下去,也會懷着愧疚之情在未來的每一天竭盡所能的彌補宴深。
我會一如既往的愛他,連帶着您二老的那一份。
紀姨,我會努力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跟您t保證。
”
宋詩妍站起身和爺爺、爸爸媽媽一起給楚宗桓和紀雲鳶行禮,恭敬的三鞠躬,宋家人離開時,下山時遇到了收到信兒匆忙趕來的楚老爺子。
坐在楚家的車裏,宋詩妍率先開口:“楚爺爺,對不起,是我食言了。
”
楚老爺子沒想到宋詩妍會帶着全家來祭奠,心中動容,卻還是闆着臉、沉聲道:“難道你不知道後果嗎?”
宋詩妍點了點頭,表情平靜:“我知道,我也跟家裏人溝通過。
如果我留在宴深身邊,會讓您不高興,我們宋家願意承受您的怒火。
可是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不會再離開他的身邊。
”
“為什麽?”
“因為他需要我,隻要他說他需要我,即使前路艱難險阻,我也會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
”
楚老爺子滿頭白發,如此強硬的人,居然眼含熱淚,他心中感慨萬千。
當年雲鳶也是這樣堅定的承諾,說她永遠愛宗桓,會始終陪在他的身邊。
如今孫兒也有人如此堅定的選擇他、愛着他,二十五年的時光,仿佛在此刻形成了閉環。
“宋小姐,請記住你的承諾。
”
宋詩妍見楚爺爺聲音哽咽,側着頭不看她,她恭敬遞上一方手帕,點了點:“謝謝爺爺,我會的。
”
楚宴深出道五周年的最後一場巡演依舊選在滬市,12月31日的跨年演唱會注定要唱過半夜十二點,因此他并未早早喚醒昨夜被折騰到無力起身的阿妍,而是親自準備好晚餐,才吻醒了未婚妻。
“早安呀,我的公主。
”
宋詩妍擡起左手摟住楚宴深的肩膀,右手在枕頭下摸索着,楚宴深靜靜盯着半夢半醒的宋詩妍,想知道她究竟想找些什麽,直到她從枕頭下拿出戶口本,笑着跟他說:“名分,要不要?”
楚宴深的眼睛瞬間亮了,激動的不知說些什麽,将女友從床上撈起,死死抱在懷中:“要!我求之不得!”
激動過後,楚宴深不由得慌張起來,想到今天他下午三點就要出發去場館,可能來不及去排隊登記,便焦急的在屋裏團團轉,想到自己認識市裏的領導,便想着能不能聯系他們幫忙打個招呼,加個號。
宋詩妍見楚宴深準備打電話,忙将電動牙刷從嘴裏拿出來,慵懶道:“我已經預約好了,上午十一點的號。
”
楚宴深聽到這裏眼睛都亮了,湊上去親了一口宋詩妍,宋詩妍見他的唇邊蹭上牙膏,嗔怪道:“牙膏!”
望着鏡子裏的宋詩妍,楚宴深幸福的險些落淚,唇角一直高揚,心中不住感嘆,真好呀,過了今天,他就能永遠和阿妍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丈夫和妻子,簡直就是世間最美好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