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68章
似乎為了印證自己所言非虛,楚宴深扶着老舊的門框俯身幹嘔,因為空腹喝了許多酒,此刻他的胃裏翻江倒海,酒意上頭讓他雙頰緋紅,稍稍緩過來後,他踉跄着再次走到門邊,锲而不舍的敲門:“阿妍,開開門吧,求你......”
夜裏的山風又冷又急,楚宴深隻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襯衫,山風将順着他的領口鑽進去,再加上他晚上灌了一肚子冷酒,此刻身體開始不住打顫,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阿妍,讓我見見你。
就算是分手,也該給我一個當面說話的機會。
”
楚宴深等了許久,屋內的宋詩妍始終沒有出聲,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他漸漸有些心灰意冷,不再敲門,而是坐在房門口的竹凳上,倚靠在小靠背上,望着遠方層巒疊嶂,暗影重重。
宋詩妍聽見屋外沒了動靜,焦急的給程讓連發好幾條消息,讓程讓将楚宴深接回去照顧。
可程讓回消息說他們訂的賓館在鎮上,現在已經睡下了,托宋詩妍好好照顧楚宴深。
之後無論宋詩妍再怎麽發消息催促,他都不再回複。
山風刺骨,楚宴深雙手抱胸才勉強暖和些,凍得時間久了,他覺得頭痛加劇,開始急切的咳嗽。
宋詩妍原想拜托黎子荀來接宴深到他房間湊合一宿,可一想到他們劇組裏人多眼雜,且今天她為了證明自己已經移情別戀在車上抱了黎子荀,若真讓喝醉的宴深過去,他見了黎子荀定會鬧事,若兩個藝人爆發沖突,明天新聞可就有的寫了。
掀開窗簾,宋詩妍順着玻璃窗望向門外,見楚宴深依舊執着的守在門外,高大的身軀縮在一把矮竹椅上,穿着單薄襯衫瑟縮着,耳朵都凍紅了。
她看了眼手機,見此刻室外溫度才5°,若真的任由他在門外凍上一晚,必定會大病一場。
楚宴深酒意上頭,此刻又冷又累,可腦子卻被冷風吹得越來越清醒。
當他聽到身後“吱呀”一聲木門開合聲,便知阿妍還是不忍心看他受凍,緩緩閉上了眼睛。
宋詩妍站在門邊,猶豫着要不要上前,靜靜觀察了約一分鐘,楚宴深卻沒有半點動靜,她才意識到他可能凍昏或者醉暈過去了,焦急的小跑過去上前察看。
待她跑到楚宴深身邊,才發現他面頰緋紅,嘴唇凍得煞白,宋詩妍不敢再耽擱,擡手摸了摸他的臉,觸手冰涼,更是讓她不知所措,幹脆抽出他環胸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艱難的扛着他朝屋內走去。
得逞後的楚宴深悄悄睜開雙眼,見女友咬牙撐着他大半重量,踉跄着将他往屋裏帶,勾起唇角,心中得意。
阿妍向來口冷心熱,見不得旁人受罪。
如今肯收容他,說明她對他也并非如口中說的那般冷酷無情。
宋詩妍使盡全身力氣才将楚宴深扛進了屋,扔在她冷硬的木闆床上。
村裏條件差,她來到這裏後,一直住在學校後院的教師宿舍裏。
這宿舍已經有幾十年了,屋頂上的牆皮脫落露出紅磚內裏,降溫後年久失修的屋子有些漏風,才十一月的天就得蓋兩層厚被才能勉強睡着。
宋詩妍給楚宴深脫了皮鞋,将疊的工整的厚被扯開,為他蓋嚴實,這才轉頭出門打水,準備給他擦擦臉,沖杯蜂蜜水解酒。
聽到關門聲,楚宴深緩緩睜開雙眼,正好看見破敗的屋頂和隻有一個燈泡的簡陋內飾,他摸了摸身上冰冷潮濕的棉被,不禁皺眉,心疼和不解兩種情緒交織。
為什麽阿妍寧可躲在山裏吃苦,也要不顧一切的離開他的身邊,難道他真的有那麽差勁嗎?還是他在這段感情中,真的如此不可救藥,讓阿妍毫無留戀。
聽到門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楚宴深再次閉上雙眼,他不想被阿妍轟走,此刻躺在阿妍的被子裏,嗅着她殘留在枕頭上的淡淡香氣,他才有了已經找到阿妍的實感。
無論如何,他都要留在阿妍身邊。
讓阿妍溜走的事情,他絕不會讓它發生第二次。
宋詩妍用熱毛巾為楚宴深簡單擦拭了臉和手,轉頭找出一條簡裝蜂蜜,給楚宴深沖了一杯蜂蜜水,她剛想叫楚宴深起身喝下,轉頭就看見他側身蜷縮在被子裏,手緊緊捂着胃,似乎疼痛難忍。
“怎麽了?胃疼嗎?”
楚宴深确實胃痛,可卻沒有那麽嚴重,但是見宋詩妍如此焦急,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隔着薄襯衫撫上他的胃的位置,故作虛弱的哼着:“阿妍,我難受。
”
宋詩妍徹底慌了神,自從她離開後,他生病去醫院的事情被娛記拍到了三四次,他每一次去醫院被拍都牽動她的心,如今親眼看見他虛弱的樣子,自然顧不上裝冷漠:“我送你去醫院。
”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