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的手上,寬慰道:“雖然他已經六十歲高齡,退圈毫無消息十五年,可我媽媽依舊是他最忠實的聽衆。
我不能保證你在六十歲的年紀依然能有舞臺演出,可我跟你保證,我會一直追随你,做你永遠不跑路的擁趸。
”
楚宴深摸了摸宋詩妍撒着亮片的長發,語氣極輕,似是并不相信永遠:“你不能騙我,因為我會當真的。
”
宋詩妍拉着楚宴深的手,跟他拉鈎:“我們已經拉鈎了,騙人的人是小狗。
”
楚宴深望着宋詩妍誠摯的眼睛,真的很想告訴她,她在他的眼中,就像太陽一般耀眼、明媚。
這世間或許有萬千痛苦,可在她眼中一切都那麽美好,所有的創傷都可以被撫平,仿佛隻要靠近她,痛苦和沮喪都會煙消雲散。
他在黑暗中踽踽獨行良久,自然不舍這一絲溫暖,卑劣到想要不顧一切的抓住光明。
“阿妍。
”
“嗯?怎麽了?”
楚宴深笑了笑:“沒什麽,就是想叫叫你。
”
楚宴深長久的住在霍廷這邊,楚老爺子自然聽到了風聲,這次去醫院體檢時更是聽說楚宴深之前受傷的事情,他放心不下,一個電話将楚宴深喚回了老宅。
“你受傷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跟爺爺說?”
楚宴深一邊倒茶,一邊安撫爺爺:“小傷,不值一提。
”
“縫了二十一針,你說是小傷?”楚爺爺的拐杖輕輕敲了敲孫兒的小腿,“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
楚宴深自知拗不過爺爺,脫下襯衫,給爺爺看已經愈合的傷口。
楚老爺子看着孫兒背後凸起的三處傷疤,心中郁結:“你到底在想什麽?跑到那麽小的房子裏和霍廷擠着住,追在女人屁股後面跑,還搞得人盡皆知,光彩嗎?”
“爺爺,阿妍已經松口了,我相信我隻要再努力一下,她一定會接納我。
”
楚老爺子見孫兒笑着,恨鐵不成鋼:“看你這副不值錢的樣子。
”
楚宴深替爺爺斟滿茶:“爺爺,我找到喜歡的人,您不替我高興嗎?”
楚老爺子望着孫兒這副歡喜的樣子,心中愁緒萬千。
宴深的樣子和他的父親太像了,他父親在他母親走後選擇了一條絕路,他不希望孫兒用情太深,重蹈覆轍。
他已經七十歲了,再也無法承受失去至親的痛,時間也無法寬縱他再親手養大一個孩子。
“宴深,有機會帶她回家,爺爺想見見她。
”
楚宴深明白,爺爺愛護他,才會處處替他思量:“爺爺,再等等吧,她還沒答應我呢。
”
“那等時機成熟,一定要帶她來看看爺爺。
”
“好,我答應您。
”
楚宴深和霍廷住在一起的事情也陸續傳到了楚宴深小姨的耳朵裏,霍媽媽拎着熬好的山藥排骨湯和花膠炖雞沒打招呼就直接上了門,剛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睡在沙發上,電視機還播放着最新的綜藝。
霍媽媽聽聞外甥最近有新動向,以為外甥那位素未謀面的女朋友,便小心關上電視,鑽進廚房開始做飯。
當霍廷忙完回家,剛一進門就看見媽媽坐在餐桌前,對面坐着局促的石淼。
“媽,您怎麽不打招呼就過來了?”
石淼剛才解釋說她是霍廷的鄰居,霍媽媽自然不信,誰家女鄰居能穿成這樣跑到陌生男人家裏睡覺:“這位是......你不介紹一下?”
霍廷和石淼對視一眼,飛快接收了石淼的暗號:“鄰居,我表哥她女朋友和她是好閨蜜,她們就住在隔壁1701A,我們時常一起聚會,今天我回來的晚了,讓她先過來備菜。
”
霍媽媽仔細打量着兒子的臉,見兒子似乎并未說假話,這才松了一口氣:“是小廷和宴深的朋友啊,好閨女,你叫什麽呀?你的閨蜜叫什麽呀?”
眼見媽媽想刨根問底,霍廷忙打斷:“媽,你別幹預太多,表哥知道了又要生氣。
”
霍媽媽自然知道自家外甥和兒子的臭脾氣,眼見姑娘的臉通紅,她也意識到自己做事不妥,因此兒子推着她出門時,她也順勢拎起包離開:“這次就先饒了你們,你明天就給我回家,把你們倆的小九九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
“好好好,我明天鐵定回去。
”霍廷可不想真的讓媽媽攪合在表哥和詩妍姐的中間,到時候再把詩妍姐惹跑了,表哥定時要拿他出氣的,“您快撤吧,一會兒遇到表哥,他可饒不了我。
”
好不容易送走了媽媽,霍廷有些尴尬的回頭跟石淼道歉:“對不起啊,我媽她總是神出鬼沒的,沒吓着你吧?”
“沒,是我不好,我昨晚加班很久,太累了,才在沙發上睡着了。
”
霍廷給石淼遞上一瓶養樂多:“再睡一會兒吧,一會兒吃飯了我喊你。
”
石淼捏着養樂多的瓶身,垂首笑着應了句:“好。
”
夜裏四人照舊分成兩兩一組打遊戲,不敵石淼和霍廷的宋詩妍被罰着喝了好幾杯酒,不多時便有了幾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