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清的話讓葉林瞬間破防。
“沒有...不苦，我過得還挺好的，我很厲害的，沒有人敢欺負我。
”
葉林一邊說着挺好的，可是眼淚卻不自主的滑落。
他沒有選擇和葉雪清說實話。
實際上在貧民窟長大的他，又怎麼可能不受欺負呢。
想要不被欺負，就隻能變得比那些欺負他的人更壞更狠。
但是葉林不想讓葉雪清看到自己的那一面。
“對不起...媽媽是個沒用的人，是媽媽的軟弱害了你...也害了你父親。
”
葉雪清的臉上滿是愧疚。
沒有媽的孩子，又怎麼可能不吃苦呢？
她缺席了葉林從小到大所有重要的瞬間，甚至于現在還要拖累葉林。
她葉雪清空有一身天賦，到頭來，卻連什麼都沒有守住。
如果當年她面對着葉玉天的陷害，沒有選擇為了親情退讓，而是選擇和葉玉天争到底的話，也不會害了這麼多人。
“媽，不要這麼說。
”
葉林死死的頂住金色光柱，他的頭發已經全部變得花白。
“你不軟弱，你可堅強了，你在葉家禁地堅持了二十幾年都沒有透露我的半點消息，換我我可做不到。
”
“愛你...老媽。
”
葉雪清的眼淚決堤而下。
“四妹...對不起...二哥...沒有選擇相信你。
”
葉玉洋看着葉雪清，聲音止不住有些哽咽。
“四妹...我們對不住你！”葉玉山雙眸猩紅。
葉雪清原本有些控制不住的淚腺頓時就控制住了。
她眸光漠然的看了自己這兩個哥哥一眼。
“你們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我不需要。
”
遲來的深情和遲到的正義一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被關在葉家禁地的這二十幾年，葉雪清想通了很多很多。
看着葉雪清那冷漠的模樣，葉玉山張了張嘴，想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的低下了頭。
他多想聽自己的四妹再喊自己一聲三哥。
葉玉洋也沉默不語。
雖然他們是被蒙在鼓裡，但他們這些年對葉雪清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
錯了就是錯了。
他們确實沒有資格去尋求四妹的原諒。
兩兄弟對視一眼，強撐着重傷的軀體爬起身，朝着那金色光柱攻去。
他們不知道這麼做能不能讓葉雪清心裡好受些，但至少，能讓他們心安一點。
葉雪清沒有理會葉玉洋兩人。
她好不容易才從瘋瘋癫癫的狀态中清醒過來，往昔的對錯，她已經不想再去糾結了。
“許我三刻自由身，了卻人間凡塵事。
”
“足夠了。
”
葉雪清緩緩站起身，身上的鐵鍊嘩嘩作響，她頭發枯黃如幹草，身子幹瘦，衣衫破舊。
可當她站起來的那一刻，葉家的老一輩眼底都有着些許震驚。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感覺，那個曾經天之驕女，仿佛在這一刻回來了。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雪，一片片雪花如同鵝毛一般飄飄灑灑。
“霜雪君臨。
”
葉雪清周身氣息驟變，一股古老而蒼茫的寒意彌漫開來，就連空氣都在這一刹那被凍結。
晶瑩的雪花将周圍裝飾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時間仿佛變得很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