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墨綠衣衫,面孔熟悉,是施啓文。
她倆都是表現分第一。
祝月澈先前推測到是施啓文讓曾遠來挑釁自己的,他對她看起來很有意見,在遊花宴上他的表現也很明顯了。
不過施啓文沒真正的親自地跟她撕破臉皮,與她産生有什麽實質的沖突。
她倆沒親自對上過。
祝月澈神情平靜,并無變化。
施啓文似乎也沒表現出什麽異常狀态,連之前在遊花宴上的一點高傲跋扈的感覺都沒流露出來,他就像是對待平常的考核,仿佛對手隻是個普通弟子一般。
他表情神态如此,但在考核開始前,他的目光卻時常盯着祝月澈。
很快考核開始了。
她們各自就位。
周圍有不少同學弟子圍觀。
和祝月澈相同班級的來看她,不同班的那些弟子也更好奇地想看熱鬧地來關注她這場比賽的戰況。
陣法攻防比試臺不算太大,她們各自在兩端,看得清對方神情,聽得清楚聲音。
在開始之前,施啓文忍不住開口了。
他微笑着,看似友善,細察之下卻隐隐有些陰冷之意,施啓文道:“祝師妹第一次學習陣法攻防,境界在班裏本也不算高的,沒想到平時成績是第一,果然英雄出少年。
”
“不過師兄我畢竟境界比你高不少,不好以大欺小,”他道,“我會手下留情讓讓你的,讓師妹體面些。
”
他知道祝月澈這個班裏境界最高的是一個玄境初期。
祝月澈道:“請自便。
”
攻防開始。
其他圍觀的乙級弟子面上露出了期待興奮之色,好奇這場比賽會是怎樣的情況。
他們在陣法攻防上造詣并不深,看不太出來施啓文到底有沒有放水。
既然施啓文這麽說了,大概是會讓着點的吧?
施啓文神态尋常,心中暗暗冷笑。
他是故意這般說的,施啓文知道圍觀弟子看不出來,所以他根本沒打算手下留情,他就想狠狠打敗教訓祝月澈,讓她輸得狼狽。
這般假仁假義地說已經讓讓她了,讓祝月澈看起來連他放水之後還是打不過,輸得更難看。
施啓文氣定神閑聚精會神在陣法攻防臺的另一端,全力進攻,等着看祝月澈笑話。
不過很快,胸有成竹的他表情微微一變,目光稍沉。
他發現比賽情況并不是他原先所想象的那樣。
施啓文抽空擡頭,有些驚詫凝重地看向祝月澈,咬牙。
祝月澈一直專注地在看陣法臺,沒分一點眼神去關注他。
圍觀的弟子在低聲讨論,關注戰況。
“你看祝月澈這,一下子就搶占了先機啊。
”
“哎,施師兄剛才不是說會讓讓她的嘛,放水了吧。
”
“施師兄還真是大方啊,這優勢這好地方都肯讓出去。
”
“祝師妹這一招妙啊!我得學一下,等會我考核對戰說不定能用上呢……”
“真不愧是祝師妹啊,勢頭打得真猛!”
“師妹如此精準的陣法變化,我要是能有一半水平這次考核就穩了啊。
”
“你說,施師兄什麽時候出全力啊,我看這局勢都這樣了……還讓啊,之後還能起來嗎……”有人低聲遲疑和身邊人讨論。
“施師兄不是你們班的嗎,他平時陣法演練是這樣麽……他是不是還有什麽絕活絕招沒使出來?”
“這……我也不清楚啊……”
細密低聲的讨論聲在周遭響着。
施啓文牙齒緊咬,腮邊肌肉繃起。
祝月澈依舊氣定神閑雲淡風輕,而她的陣法攻防攻勢也一點也沒放松減弱的意思。
該死的,怎麽會。
施啓文罕見地額上都開始冒點汗了。
不對,還有退路的,還有破局機會的!
他眼睛一亮,發現了祝月澈陣法的破綻。
就是這裏!
他迅速變換陣法,全力出擊,然而在幾息之後,施啓文這一端便驟然刺眼地亮起了失敗的紅光。
圍觀弟子傳出驚呼:“好家夥!師妹這麽一變陣完全封死了對方的退路啊!原來祝師妹一開始就在布局,就等對方被趕入陷阱一網打盡啊!”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對面那位……是正經學了前面課程,境界還比她高很多的,”有弟子壓低聲音與友人道,語調亢奮,“沒想到這樣都能一路占據優勢,直接碾壓過去啊。
”
贊揚驚奇聲紛雜,好些弟子不禁鼓掌起來,看向祝月澈的目光中更多幾分驚訝崇拜。
施啓文僵硬地立在陣法攻防臺另一端,身體緊繃。
祝月澈對他微微一笑道:“承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