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過去的一些信息發現她。
“手。
”宴墨白出聲。
寧淼回神,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什麽?”
見他沒回她,自廣袖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她才反應過來他是要給她的雙手上藥。
有些意外。
但也求之不得。
這也是今日她演這出,想要達到的結果之一。
對,一切都是她編的。
不過是她看到了雲居道長,想起了前世發生的事,覺得有必要攪黃了康王的計謀。
她并沒有遇到什麽蛇紋玉牌的人,也沒有跟蹤,更沒有什麽人與雲居道長接頭。
小乞丐的食盒是她給的,荒院裏的帷帽是她扔的,枯井是她自已跳的,雙手的傷是她故意弄的。
一來,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合情合理地将康王和雲居道長的籌謀告訴宴墨白。
畢竟,康王的籌謀太具體了,她知道得太詳細了,如果沒有知曉經過的合理說辭,宴墨白定會懷疑。
二者,她是想通過這件事,增進增進自已跟這個男人的感情。
先在思源學堂,她提前離開,不坐他車,選擇步行,欲擒故縱,後為取得他信任,隻身跟蹤康王的人,探聽到了驚天秘密,意外落井,雙手盡傷。
她就不信,他心裏沒有一丁點起伏。
這不就有了。
要替她上藥了。
她緩緩伸出雙手,攤開掌心。
兩隻掌心都被磨得鮮血淋漓。
宴墨白眸色無波,慢條斯理地擰開瓷瓶蓋子,将裏面的藥粉倒灑在她手心。
因為蟄痛,寧淼輕“嘶”了一聲,雙手薄顫。
宴墨白擡起眼梢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
繼續将藥粉灑在她兩手上。
“有帕子嗎?”宴墨白問。
寧淼點點頭:“嗯,但......”
她沒法拿。
因為帕子在袖子裏,她如今雙手都傷了,還都上了藥。
宴墨白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寧淼見他抿唇默了默,又睨了睨她的手,大概是覺得還是要包一下,他從自已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
寧淼靜靜地看着他,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将帕子疊好,覆在她的掌心,纏好,打上結。
腦子裏忽然想,他是不是受過不少傷,才會包紮得如此娴熟。
“哪隻袖子?”宴墨白聲音響起。
寧淼回神,知道他問的是她的帕子裝在哪隻袖子裏。
畢竟他隻有一方帕子,她的另一隻手也得包紮。
她微微擡了擡左手臂。
見宴墨白伸手探進她的左手袖中,寧淼當即緊了幾分呼吸。
春日的衣衫比較薄,雖然隔着一件裏衣的衣料,但她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大手的溫度透衣落在她的小臂肌膚上。
寧淼眼角餘光瞟了瞟這隻大手的主人。
對方的臉上一如既往的不顯山不露水,看不出任何情緒。
帕子被掏出。
在看到被掏出的帕子時,兩人同時做出了反應。
一人微微凝眉,一人面露慌亂。
寧淼是後者。
當然,她是裝的。
這方帕子是宴墨白的,是她來永昌侯府那日,在前廳第一次見到宴墨白時,他揩手上血的那方帕子。
當時,他将帕子給了她,她說會替他洗幹淨了,他說不用,讓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