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璇玑帶着紫蘇開心地離開了。
出了芳菲苑,紫蘇忍不住道:“姑娘,那摔成兩半的玉佩跟大公子的玉佩看着挺像的。
”
宴璇玑這才想起這茬兒:“哎呀,剛才忘了讓她将大哥的玉佩拿給我看了。
”
當即轉身準備折返,想想又停了腳。
她還指望着這女人明日把她二哥帶去學堂呢,現在回去要看玉佩,豈不是表示自已不信任她?
暫時還是不要得罪她為好。
“算了,想來她應該不會說謊,要知道後日就成親了,若真摔碎了,後日拿什麽拜堂?她剛剛不會是那個反應的。
”
紫蘇想想也是:“确實,她一點都不見慌亂,應該不是大公子的玉佩。
”
“嗯。
”
——
廂房裏,寧淼快速關上門,然後來到桌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展開手裏的兩半玉佩,在燈下細看,臉色蒼白、下颌緊繃,秀眉都皺成了小山。
見她這樣,春蘭更是慌亂不堪。
雖然剛剛在宴璇玑面前,大娘子心善,替她瞞了過去,說是自已的玉佩,但她知道,摔碎的就是大公子的玉佩,且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根本瞞不住。
因為後日就要拿玉佩成親了。
怎麽辦?
且不說這塊玉佩價值不菲,就說大公子現在這種情況,成親本就是為了沖喜,結果代表大公子的玉佩大婚前碎了,這是很不好的預兆,是大不吉利。
侯爺和大夫人又豈會放過她這個罪魁禍首?
按照兩人的性子,定然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春蘭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寧淼面前。
“大娘子,對不起,對不起,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就摔了一跤,奴婢......”
寧淼擡眼看向她,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
“現在怎麽辦?侯爺跟大夫人肯定會将奴婢杖斃的,大娘子,奴婢不想死,求大娘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春蘭一邊說,一邊磕頭,淚流滿面。
寧淼一臉凝重和無奈:“你別這樣,你先起來。
”
春蘭沒聽,繼續磕着頭哭求:“求大娘子救救奴婢......”
“你先起來,我們再想辦法。
”寧淼起身,強行将她扶了起來。
春蘭雙腿發軟,站都站不住,蒼白着臉喃喃:“能有什麽辦法?”
沒有辦法。
寧淼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自已坐到她對面的位子,再次拿起那兩半玉佩端詳。
“不知道明日能不能買到一塊一模一樣的?”
春蘭搖搖頭:“買不到,這塊玉佩是侯爺找人定制的,世上再無第二塊。
”
寧淼皺眉,又咬唇思忖。
忽的似是想起什麽:“對了,我曾聽說京城的鼎玉軒有位叫聶婳的師傅,能修複各種玉器,經她手修複的玉器幾乎完好如初,隻是收費頗高。
”
寧淼說完,起身去梳妝臺,抽開抽屜,自裏面拿出一個荷包。
“這些是大夫人那日給我的月錢,加上我自已原本的一點碎銀。
”
末了,又從妝奁匣裏将剛剛拆卸下來的兩枚發飾和一副耳環拿起來:“加上這些,再加上這枚镯子,應該夠了。
”
寧淼邊說,邊将手腕上的一枚翡翠镯子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