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在脖子處蹭了蹭。
“哥哥,你今天準備幹嘛?”
夏臨手一抖,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聲哥哥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反倒更像小江跟他撒嬌時用的語氣。
所以現在江如晝是在跟他撒嬌?
這個念頭一出來他就有些懷念,江如晝也會跟大人撒嬌,嘴甜的哄得他父母笑的眼睛都沒了,三天兩頭就邀請江如晝過來一起吃飯。
江如晝小時候也是會跟他撒嬌的,不過六年級有一次江如晝跟往常一樣撒嬌要他背他回家,正好學校門前好幾個認識的同學也學着江如晝的語調在那裏起哄,弄的夏臨很不好意思,臉紅的兇了江如晝不準跟他撒嬌。
從那以後他就沒聽過江如晝跟他撒嬌了,猝不及防的來了一句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嗯?什麽?”
江如晝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臉,“你有沒有聽人說話?”
夏臨偏了偏頭想讓自己的臉逃離魔手,“你說啊,我在聽。
”
江如晝:“我說你今天要幹嘛?”
夏臨:“學習呗還能幹嘛?”
江如晝:“你要真無聊我們就打遊戲,沒見過誰大學暑假還學習的。
”
夏臨聽着這欠揍的語氣,僅有的一點小情緒變成怒火。
他在江如晝眼前揮了揮拳頭,“沒事別煩,不然就打一架。
”
回到夏臨房間,江如晝習慣性來到飄窗那裏坐着。
這是他的專屬位置,鋪了小毛毯放着小茶幾,坐在那裏看着窗外發呆,連夏臨要坐都得經過他的允許。
非常霸道,絲毫不覺得自己在人家房間劃了個地盤有什麽不對。
今天江如晝不打算看窗外了,他盯着夏臨做題的背影發呆。
正在他思考自己是不是懈怠了的時候,夏臨向後招了招手。
江如晝撐着邊沿跳下飄窗走到夏臨旁邊坐下,“怎麽了?”
夏臨指着卷子最後的閱讀理解題,“你還偷偷寫自傳了?”
江如晝看了眼文章,大緻意思是講一個男孩從小調皮搗蛋最後被不耐煩地鄰居整蠱了一頓,回家嗷嗷大哭的事情。
江如晝忽略了整篇文章,盯着夏臨指的那一句開口:“你要請我吃東西啊?”
夏臨:“請你吃席要不要?”
“好兇。
”江如晝按住夏臨的試卷,“四級還早呢,你這學習能力還用擔心呢?”
夏臨:“擔你媽,滾。
”
?
江如晝按着他的卷子不讓他動筆,“你這嘴臉未免變得也太快。
”
眼見着馬上又要打一架,江如晝手機卻響了。
江如晝拿起手機接通視頻通話,對面劉智宇的臉彈了出來。
江如晝把手機拿遠了點,一臉嫌棄:“離遠點,吓到我了。
”
劉智宇依言離遠了些,一開口卻熱情滿滿。
“江哥,一起出去玩啊!”
江如晝:“就我和你啊?”
劉智宇:“不不,我們班上還有幾個呢。
趙傑,李茂他們,你也叫上夏臨啊,我們明天打算去淮江對面新開的景區玩兩天,你們一起來呗。
”
幾個人高中就是同班同學,玩的又好。
因為本市優秀大學很多,班裏相當一部分人都留在本市了,他們幾個分數相仿的在群裏一對發現被同一所學校的不同專業錄取了。
于是開學期間三天兩頭聚一起學習吃飯玩遊戲,放假了也能随時約人。
就比如現在。
淮江對面的景區建了好幾年終于在前兩個月開門接客了,打着遠離鬧市,體驗自然的噱頭,但江如晝看宣傳覺得那裏跟普通公園也沒什麽兩樣。
不過他沒拒絕,反正也沒事。
他對着前面喊了一句:“夏臨,明天出去玩啊。
”
夏臨頭也沒回,“知道了。
”
挂了電話之後江如晝撲到夏臨身上,“走,我們去買好明天要用的東西。
”
筆頭在卷子上劃出了一條長線,把原本幹淨的卷面割裂開來。
夏臨:“煩死了,你賠我一張新卷子。
”
江如晝:“賠你一本都行。
”
等買完回來後,江如晝把需要的東西全都放進背包裏,再三檢查無誤後放好。
他躺床上給夏臨發了個明天早餐清單,也不等對面回複趕緊關掉網絡睡覺。
等到隔天一睜眼,他的視角又變了之後,原本平靜的心情又變得雜亂無比。
這次變回來了兩天時間。
他盯着前方回想這兩天自己幹了什麽才又導緻自己變成這模樣,然後發現他這兩天過得太平常了,平常到幾乎和第一次變小之前過得沒重合的地方。
他不解,不可能沒重合的地方啊?
于是又開始摳細節,是吃過的飯有問題還是說出去玩有問題,亦或者熬夜不行?
不過他也沒時間思考變小的原因,他這會思考變大的原因會更有用。
但前兩天猝不及防變回原樣,他根本沒記住自己做過些了什麽。
而且今天夏臨會跟同學一起出去玩,那他一個人留在這會出事的。
于是隻能拼命地想好借口緊接着敲響對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