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舒猜,說的應該是他的生肖。
她的手掌心暖柔,敷在小樂樂的酸脹的眼皮上,讓他有些貪戀。
在他的想象裏,媽媽應該就是這麽溫柔的,媽媽的懷抱都是暖暖的。
柳清舒的指腹輕撫着小樂樂腫脹發酸的眼皮,一碰上,小家夥身子動了動。
“你不好好睡覺,眼睛都累了。
”柳清舒摩挲了好幾下手掌心,然後覆上小樂樂的眼睛上。
瞬間一股暖流湧入,極大程度緩解眼睛的不适。
小樂樂原本還有點緊繃着身子,不想和柳清舒太接近,她反複操作幾次後,小樂樂身子一軟,小小的身子靠在她的懷裏。
對于小樂樂來說,柳清舒身上有香香軟軟的氣息。
柳清舒抓着小樂樂的手,輕輕又捏了一下:“一會打針的時候,就是這樣有一點點疼,男子漢大丈夫,不會怕的對吧?”
小樂樂:“我才不怕!”
護士拉過小樂樂的手,柳清舒繼續把手心覆上小樂樂的眼睛,輕輕幫他揉着,分散他的注意力。
針紮進去的時候,小樂樂還是略微掙紮了下,柳清舒立刻道:“好了,就這麽打好了,小男子漢,是不是不太疼?”
“......嗯。
”
“真棒啊!”柳清舒用大拇指摁了一下他的眉心,“給你蓋一個小小英雄的勳章!”
小樂樂扭捏了下,嘟囔着:“桃子老師說我很聰明的。
”
“我也覺得你很聰明,而且很勇敢!”小護士在幫小樂樂貼針管的時候,柳清舒朝靳恒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退燒貼,輕輕貼在小樂樂的額頭,她拖着尾音道,“再貼一個退燒貼,幫助樂樂打怪獸。
”
小樂樂并沒有抗拒。
“你去打一盆溫水過來。
”柳清舒對靳恒說。
“嗯。
”靳恒往洗手間走,端着水出來的時候,看到小樂樂乖巧窩在柳清舒的懷裏,他眼底情緒湧動。
他從來,都不覺得她是別人,隻是換一種方*七*七*整*理式回來了。
靳恒把水放在床頭桌上,把小毛巾浸濕擰幹,然後遞給柳清舒。
她輕輕敷在小樂樂的眼睛上,低聲說:“我們敷一下,小眼睛就不難受了。
”
絲絲暖流不斷湧入小樂樂略微發酸發脹的眼睛裏,他安靜躺着,緊擰的小眉頭都松開了。
柳清舒拉着小樂樂的小手,感受他身上略高的體溫,指腹摸索着他的手背,眼底不自覺流露心疼。
靳恒站在一邊,除了擰毛巾,他并沒有說話,用餘光看着這對“母子”相處。
小樂樂被覆着眼睛沒一會就已經睡着了,他似乎做了噩夢,又開始哭起來,手也不斷在掙紮着。
柳清舒快速摁住他打針的那隻手,将他抱過來,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怎麽啦?樂樂乖,好好睡覺,乖啊。
”
小樂樂瞬間被安撫。
柳清舒哄着他,突然聽到他迷迷糊糊喚了一聲:“媽媽——”
他的語氣奶聲奶氣,還帶着委屈。
剎那間,柳清舒動作僵住,她內心深處那根弦,像是突然被重重挑撥,無數不明的思緒朝她襲來。
她剛要繼續說話,嘴唇微微顫動。
無數難言的情緒,最終隻化作動作。
柳清舒将小樂樂緊緊抱在懷裏,用臉頰,去貼近他,抱着他的手無意識輕輕晃動,哄他入睡。
靳恒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行為,他的眼眶有些發脹,垂落的手收緊成拳。
小樂樂的化驗結果顯示,有病菌感染,要住院觀察。
靳恒去辦理住院,順便去讓李阿姨把需要的衣物送過來。
柳清舒一直抱着小樂樂,沒有把他放下來。
她的手麻了又好,好了又麻。
針水輸完,護士來拔針的時候,柳清舒還抱着小樂樂。
“燒退了,把孩子放下來吧,讓他睡覺,你也休息一下。
”見柳清舒還沒動作,護士笑道,“媽媽就是這樣的,孩子一生病,就跟着揪心。
”
柳清舒聽到對方說的話,又是一陣恍惚。
她的手已經酸軟,還是在護士幫助下,慢慢把孩子放下來,蓋好被子。
通過柳清舒不斷反複熱敷,小樂樂的眼睛消腫很多。
柳清舒下床活動手腳,她怕吵醒小樂樂,慢慢往外走。
她剛出門,走到樓梯口處,再次遇到鄭佳菱,對方的旁邊還站着一個懷孕的女人。
“嫂子,我就說吧,那天我就是遇到她了!”鄭佳菱指着柳清舒,“她命大得很,壓根沒死。
”
鄭佳菱說完,語氣嘲諷又對柳清舒道;“你又陰魂不散,想來騷擾我哥哥了?你要不要臉啊?”
林幸語看到柳清舒,表現完全不同于鄭佳菱的鎮定,她臉色慌張還帶着不敢置信,一度在确認。
“嫂子,你別擔心,我哥才不會多看她一眼!”鄭佳菱說完,沖着柳清舒道,“你不要來這裏自取其辱!”
“神經病。
”柳清舒冷聲罵了一句,她本來想扭頭回病房,但怕對方跟來吵醒小樂樂,直徑往前走。
拐彎處,柳清舒和正打電話回來的靳恒險些撞上。
他伸手扶住她,詢問道:“要去哪?”
柳清舒沒說話,靳恒就已經看到不遠處的鄭佳菱和林幸語,他眼底一寒,緊抿着薄唇,神色都繃緊了。
鄭佳菱看到靳恒,氣勢蔫了不少,但還是沒忍住道:“他們不是離婚了嗎?怎麽還在一起啊?”
靳恒可真是夠舔狗的。
最後那句話鄭佳菱沒說出口,語氣也能讓人猜出一二,林幸語見靳恒面色越來越沉,連忙拉着鄭佳菱進了前面的病房。
鄭佳菱還在喋喋不休,而林幸語的思緒已經飄遠,她躲進了洗手間,呼喚系統,着急道:“怎麽回事?柳清舒不是已經下線了嗎?”